80年前胡适在柳找差错

胡适

今年的邦瀚斯香港春拍有一幅胡适的书法作品弥足珍贵。这个提倡白话文写作的大师用几句话描绘当年来柳的一段经历，抒发了鸟瞰桂北大地的感叹。这件宝贝也印证胡适来柳的心情，勾起一段先生当年在罗池看《荔子碑》找差错的佳话。

从保留的文字看字为行楷，又似有瘦金体的神韵，左下有图章，为赠友人所写。据骆越博物馆馆长钟州宁介绍，此幅作品竞拍激烈，鉴于胡适的名气，此件宝贝起拍价为40万港币。“看尽柳州山，看遍桂林山水，天上只消半日，地上已千里。古人辛苦学神仙，要守百千戒。看家不修不炼，也腾云无碍。”此为这款胡适书法作品的内容。可见当年胡适来柳是乘坐飞机来的，不仅到了柳州还到了桂林。文末提款“小仙女士”有颇有玩味，这究竟是送才女曹诚英还是赠红颜洋妞亨利·韦莲司的就无从稽考了。

记者查阅了相关文献，胡适一生只到过柳州一次，应是1935年。由于先生有书写杂记的习惯，可查到《南游杂忆》所载“（一月）十九日飞往柳州，住在航空署，见着广西航空界的一般青年领袖。钧任努生和我在柳州游览了半天，公开讲演一次。”也就是说先生1935年1月19日抵柳，做了讲演还玩了半日。

胡适先生是基于什么背景下来柳州玩的呢？

当年胡适接受香港大学授予他的博士名誉学位，借道广州然后来桂。有意思的是在广州他先和陈济棠吵了一架。陈济棠当时在广东搞“读经祀孔”，被胡讥讽为“二本之学”，胡给陈的建议是只搞“一本之学”，就是一心一意搞“科学”，而不要搞什么“二本之学”，即又要科学又要读经。两人政见不和自然不受陈欢迎，胡取消了原计划在广州的几场讲座。胡适受白崇禧邀请来桂，先抵梧州，然后到南宁、桂林和柳州。时仅桂柳两地有机场，新桂系为免除胡适的旅途奔波特地安排了飞机。

在柳州的短暂时间里，陪同胡适先生游览柳州的是罗文干和罗隆基，两人均为留英的“海龟”，为民国年间的知名教授。根据《南游杂忆》载：我们在柳州的时间太短，只游了几处名胜之地。柳州城三面是江；我们在飞机上看柳江从西北来，绕城一周，往东北去。空中望那有名的立鱼山，真有点像个立鱼。从记录中，我们可以想象当年胡适先生上午到了如今的帽合一带下飞机，然后下午上了鱼峰山，傍晚来到罗池看柳侯祠。

有意思的是先生特别提到柳州罗池的文人胜景中一处差错，胡适在《南游杂忆》载“有苏东坡写的韩退之罗池庙碑的《迎享送神辞》大字石刻。退之（指韩愈）原辞石刻有‘春与猿吟兮秋鹤与飞\’一句，颇引起后人讨论”。胡适认为应是“春与猿吟兮秋与鹤飞”，原碑有误。胡的证据是“罗池庙碑原刻本有误字后经刊正，见于东雅堂韩集校语”。但是后人据石本，硬指“秋鹤与飞”为有意作倒装健语，“似未必是退之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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