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戏骨”的牛歌戏情怀 黄群礼 黄静/文

“马四”是马伟文的艺名，作为自治区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目录牛歌戏传承人的他，执著守望传承，重新点燃藤县牛歌戏的火苗——

作为自治区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目录牛歌戏传承人的马伟文，唱了30多年藤县牛歌戏，是当地有名的"老戏骨"。因马伟文在家兄弟中排行第四，故大伙都管他“马四”，“马四”也自然成了他的艺名，其名马伟文却很少人知晓。

自幼随父登台唱牛歌戏

现年50岁的马伟文出生在藤县藤州镇平政村，个子不高，身板消瘦，脸庞黝黑，目光炯炯有神，走起路来脚下生风。他的父亲曾是村里牛歌戏队一名演员，走村串巷给群众演戏。从小耳濡目染，马伟文也喜欢上了牛歌戏，常常拿父亲的锣鼓敲敲打打，七八岁时就能把牛歌戏队的全套锣鼓打了个滚瓜烂熟。

那年，小学升初中时，马伟文以全乡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当时的城关初中。可是念到初二时，马伟文却作出了一个家人无法理解的举动，退学回家，不念书了。任凭父母怎么劝说，他就是不愿返校。为此，父母也伤透了心。对终日无所事事的马伟文，妹妹就气他：哥，反正你没干啥事，不如跟父亲唱牛歌戏去吧。“唱就唱！”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马伟文，当晚就化了妆，登台演出，演了个店小二的角色，想不到竟演得有模有样，博得场下观众喝彩连连。就这样，马伟文开始了他的牛歌戏唱戏生涯。

1984年，当时的城关乡文化站牛歌戏剧队觉得马伟文是个牛歌戏演唱的好苗子，吸纳了他加入剧队。从村一级的牛歌戏队到乡镇一级的牛歌戏队，马伟文一下子觉得这舞台大了很多。同时，他心里也明白，要站稳脚跟，必须得加倍努力练好基本功。于是，马伟文一有空就向剧队里的老队员讨教，用录音机把老队员的唱腔录下来，反复揣摩；苦练唱、念、打等基本功，兼习生、旦、净、丑四大表演行当，博采粤剧、京剧等众家之所长。渐渐地，马伟文的演技越来越娴熟，担纲的角色也越来越多，老生、小生、正反面人物、反串等。1986年，凭着扎实的功底，马伟文被藤县文工团看中，招进了藤县牛歌戏剧队。

组队制作光碟重振口碑

上个世纪80年代中期，藤县牛歌戏红遍全县，牛歌戏演出达到了鼎盛时期。那时候，每个乡镇都有礼堂，每到牛歌戏演出时，场场爆满，一票难求。不仅有政府部门的邀请，也有很多民间的邀约，演出时间排得相当紧，往往要提前预约才能请到。那时候，马伟文和他们的剧队经常从南赶到北，很辛苦，而用马伟文的话来说，那是“累并快乐着”！

然而，到了上个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随着农民工南下广东打工热潮的到来，许多人选择外出打工去了。渐渐地，请唱牛歌戏的越来越少了，一年到头也就唱那么几十场，少的时候甚至不到30场，牛歌戏由盛转衰，进入低谷。剧队经费紧张，演员纷纷出走转行。1992年，迫于生计，马伟文也不得不随南下务工大军，到了广东东莞、虎门一带务工。

在广东务工时，马伟文仍然割舍不下家乡的牛歌戏，有时念想多了，梦里也会梦到演出时的情景。“我要重新组建牛歌戏剧队！”1999年，马伟文辞掉广东的工作，回到家乡，找到曾经一起唱戏的伙伴，重新组建了牛歌戏剧队。从此，藤县的牛歌戏的火苗又在马伟文和他的剧队中燃烧起来。

2001年，马伟文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用剧队半年的工资作本钱，请来北流市的录像师，专门帮他们拍摄剧队的演出视频，并制成光碟投放市场。这些光碟一经进入市场，就引来了广大牛歌戏迷的疯狂抢购，不仅占领了藤县市场，还拓展到了邻近的平南、容县、北流、岑溪、桂平等地市场，主唱的马伟文也因此成了戏迷心中的大明星。在马伟文及同事努力下，藤县牛歌戏开始升温回暖。马伟文和他的剧队更是演出不断，仅2017年，他们就演出了230多场。“要听戏，找马四”，这句话成了牛歌戏迷的口头禅。

致力传承地方剧种

1986年，藤县牛歌戏被列为我国地方剧种之一，编入《中国戏曲志·广西卷》。2008年，藤县政府将牛歌戏成功申报列入自治区级第二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目录”，马伟文成了自治区级代表性传承人。2012年10月，由藤县文化馆创作，马伟文领衔表演的现代牛歌戏《太阳绕着月亮走》获得了广西第十六届“八桂群星奖”（戏剧曲艺类）银奖。2016年，自治区文联正式发文命名藤县为“广西牛歌戏之乡”。

如今，在藤县县委、县政府的大力支持下，马伟文和他的剧队奔走于各乡镇的中心校、初中，以及县中职、县直高中，将戏曲送进校园，指导学生排练牛歌戏剧目，传播戏剧文化。作为自治区级项目的代表性传承人，马伟文采取建立QQ群、微信群的方式，通过每年举办牛歌戏迷联谊会和把演出视频在网上发布等手段大力推广藤县牛歌戏，将两广各地的戏迷紧紧地团结在了一起。

“非遗文化保护和传承，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要不断尝试和探索。”作为自治区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牛歌戏传承人马伟文认为，藤县牛歌戏的保护、传承，要根据观众的需求进行不断的改进。送戏下乡，走进基层和群众中，牛歌戏才会有顽强的生命力。为此，在演出之余，马伟文做牛歌戏的传承工作：在老家藤州镇平政村建立了牛歌戏传承基地，开班授艺，还尝试将牛歌戏这门艺术融入当前的脱贫攻坚中来，吸引更多有兴趣的贫困户牛歌戏爱好者来学习，增加一门增收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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