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上世纪六十年代出生于高陵县城关公社上院大队下院村(现在的高陵区鹿苑社区上院组)。我们小时候可没有现在的小孩这么幸运,有时候连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更谈不上买什么玩具和零食了。
在那艰苦的岁月里,我们绞尽脑汁地创造各种各样好玩的东西,比如缝沙包吧,用两片或四片、六片、八片布,总之,布片越多,缝出来的沙包就越圆,里面装上沙粒或玉米粒,一个个漂亮的沙包就做成了。接下来我们会兴高采烈地用沙包玩出许多种花样来。那种欢天喜地的感觉至今令人回味无穷。
我们也常常自己做零食吃,比如,做泡泡糖,我们先把面和硬,再使劲揉,然后,用水一遍又一遍地洗,直到洗得只剩下面筋,然后放到嘴里嚼,嚼到一定的程度就能吹出又大又漂亮的泡泡来。只是,刚把面筋放到嘴里时恶心得想吐。现在想一想,可能是因为面筋是生的,但是,我们依然乐此不疲。尽管浑身上下沾满了白花花的面水,免不了妈妈的一顿骂。后来,我们发明了另外一种做泡泡糖的方法,既好做又好吃,而且香甜无比,只是时限性很强,不能想做就做。那就是每年到了麦子快成熟的时候,把绿绿的饱满的麦穗揪下来,用手来回搓,吹去壳子,然后倒进嘴里用力嚼,吐出麦皮,但不把麦仁咽下去。那嫩嫩的麦粒嚼起来很甜很甜,整个做泡泡糖的过程就跟吃水果糖一样美。一般用二十个麦穗,就可以做出一个很大的泡泡糖。小时候,我们觉得这样做泡泡糖简直就是人世间最最享受的事情。所以,每年五六月份是我们期待的好时光。
记得1979年,我已经上初中了。中午放学回家的路上,一股麦香扑鼻而来,我抑制不住诱惑,兴奋地跑到麦田里,一把揪了好几个麦穗,揉了揉,吹一吹,迫不及待地放到嘴里嚼,那种香甜简直沁人心脾。我高兴得忘乎所以,大把大把地揪麦穗,大口大口地嚼麦仁,我一定要做一个世界上最大的泡泡糖。正当我忘乎所以的时候,听到有人喊,“嘿!那是谁家的娃?你干啥呢?你咋能破坏生产队的麦子呢?你是哪个学校的?”吓死我了!她是我们生产队的“工作组”(那时候农村人把下乡干部称为“工作组”),经常去我家和我妈谈工作。我妈是妇女队长。好在我们家娃多,她不认识我。我撒腿就往家里跑,只恨自己没长翅膀。回到家,去厨房吃饭,吃着吃着,听到妈妈和谁说话,一看,坏了,就是那个“工作组”!她难道一路追到家里来给我妈告状?我的魂都要被吓没啦! 我胡乱地扒拉了几口饭,准备去上学。可是我不敢出去,要是让她认出来就完蛋啦!怎么办呢?我得赶快去上学,要不然就迟到了!我蹲在厨房,如坐针毡,等啊等,只盼她赶紧离开。可是,她们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工作组”就是不走。突然,我看到厨房里有一个大筐子,灵机一动,把筐子套在头上,飞一样地跑了出去。看到这一幕,她们一脸惊讶。她们肯定不知道怎么回事,以为我闹着玩呢。
晚上回到家,本以为会被妈妈收拾一顿,可是,看到妈妈像往常一样,很平静,不像暴风雨要来临的样子,于是,我就大胆地问妈妈今天那个“工作组”来家里说啥啦。我妈回答,她们谈生产队工作上的事。到这时候,我一颗忐忑的心终于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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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陵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高陵区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