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行万里路,读万卷书。看来,行路与读书、写书的关系极大,“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百闻不如一见,身临其境的感觉与只读纸上的东西就是不一样。被鲁迅赞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的《史记》就与司马迁行万里路分不开,凤凰卫视专门有一栏目就叫《走读大中华》,很有深度,给人许多启发。“旧书不厌百回读,熟读深思子自知。”近期,我也走读了一回延安,重读《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实践论》《改造我们的学习》等名篇,再次感受了毛泽东当年在延安窄小的窑洞里写下那些鸿篇巨制的魅力。
游览完枣园、杨家岭之后,又一次夕阳西下之时立于延安宝塔之下,那延河畔的金柳确也像夕阳中的新娘,但延河水已成一条细得可怜的玉带,早无当年“延河滚滚翻波浪”的景象,更谈不上波光中金柳的艳影了!河床上机声隆隆,半空中漂浮着些黄尘,恐怕又是在搞什么建筑吧。水是山的眼睛,更是一个城市的眼睛。没有水,一个城市会失去多少灵性!那沿河两岸负势竟上、争高直指的一座座大楼,似乎快与宝塔看齐了,难怪几乎所有来延安旅游的人都说宝塔怎么这样矮小呢,书中不是说宝塔巍巍吗?要知道,人的视觉也容易受到“欺骗”,在延安城全是窑洞和平房的年代,立于延河畔,仰望宝塔,确有巍巍之感,即使在上世纪90年代初到延安,我的感觉仍是这样。况且,塔不在高,有“神”则灵呢。
这座始建于唐朝年间的古塔默默地站立了千余年,见证着我脚下这座山城的历史沧桑。而真正使此塔闻名于世的是上世纪三四十年代毛泽东领导中国共产党在此生活、工作和战斗过的十年时光。通过《西行漫记》《红星照耀中国》等外国人所采写的报道,使此塔成为世人心目中的圣塔,使延安成为当时比西安更加有名的城市。当年延安革命生活的清风正气和蓬勃向上,与腐化、糜烂、颓废的国统区相比犹如天堂、地狱两重天,就连当时敌视中国共产党的美国赴延安军事考察团也不得不在悲叹声中承认:这里是中国的希望。“几回回梦里回延安,双手搂定宝塔山”,即使解放后离开延安多年的人们还在深情地怀念着延安,他们留恋的是当时虽然艰苦但令人奋发向上的生活。吴伯萧的《菜园小记》就是当时红色延安的田园诗;气势磅礴的《黄河大合唱》就是那国难当头的时代最强音;死比泰山还重的张思德就是当时普通一兵的代表之一,毛泽东为他所致的悼词《为人民服务》被收入中学课本,至今传诵不衰;具有坚忍不拔骆驼精神的、新中国成立后不久即离世的任弼时同志就是当年我党高级领导干部的代表之一,叶剑英曾这样评价他说:“他是我们党的骆驼,中国人民的骆驼,担负着沉重的担子,走着漫长的、艰苦的道路,没有休息,没有享受,没有个人的任何计较,他是杰出的共产主义者,是我们党最好的党员,是我们的模范。”这一评价被书写成大字挂在延安枣园的窑洞里供人们瞻仰。他们就是无私奉献的延安精神的创造者,有这样的领导和普通一兵,有什么困难不可战胜呢!
真正使此塔闻名于世的根本原因就是在延安窑洞里完全成熟了的毛泽东思想——这一集体智慧的结晶,毛泽东无疑是最主要的贡献者。除他那雄视千古的诗词读起来至今使人震撼不已外,那些讲话和政论文章如今读起来也使人如坐春风。其中,古诗词歌赋信手拈来,成语、典故、俚语引用得恰到好处。如在《改造我们的学习》一文中,他用一副对联给徒有虚名并无实学的人作了画像:“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在《反对党八股》中,对空话连篇、言之无物、长而乏味的文章说真是“懒婆娘的裹脚布,又长又臭”;在《实践论》中他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来说明实践出真知的道理。这比那些干巴巴的只有几条筋的文章读起来令人舒服得多了,容易领会得多了。而他所做的党的七大闭幕词题目就叫《愚公移山》,用《列子·汤问》中的故事形象地表达了我们党要搬走压在中国人民头上的两座大山——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的坚强决心。在《论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策略》演讲中,他用激情澎湃的语言总结了长征的伟大意义,像他的诗《七律·长征》一样,气势磅礴:“讲到长征,请问有什么意义呢?我们说,长征是历史纪录上的第一次,长征是宣言书,长征是宣传队,长征是播种机。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于今,历史上曾经有过我们这样的长征吗?十二个月光阴中间,天上每日几十架飞机侦察轰炸,地下几十万大军围追堵截,路上遇着了说不尽的艰难险阻,我们却开动了每人的两只脚,长驱二万余里,纵横十一个省。请问历史上曾有过我们这样的长征吗?没有,从来没有的。长征又是宣言书。它向全世界宣告,红军是英雄好汉,帝国主义者和蒋介石等辈则是完全无用的。长征宣告了帝国主义和蒋介石围追堵截的破产。长征又是宣传队。它向十一个省内大约两万万人民宣布,只有红军的道路,才是解放他们的道路。不因此一举,那么广大的民众怎会如此迅速地知道世界上还有红军这样一篇大道理呢?长征又是播种机。它散布了许多种子在十一个省内,发芽、长叶、开花、结果,将来是会有收获的。总而言之,长征是以我们胜利、敌人失败的结果而告结束。”我们还能找到像这样激情飞扬、逻辑性强、震撼人心的演说吗?!“为什么人的问题,是一个根本的问题,原则的问题。”这是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提出的、至今我们的文艺界乃至整个社会不得不认真面对的问题,官商勾结、腐败丛生、贫富悬殊、为富不仁、道德滑坡、凶案频发……拿什么来医治我们社会的这些病根?靠继续发展经济?靠继续加大打击力度?老子曰:“民不惧死,奈何以死惧之?”徒法不足以自行,失去道德支撑的法治能走多远?失去道德支撑的社会经济发展又有何意义?
毛泽东不仅是伟大的思想家、政治家,也是语言大师,是真正的国学大师,他不仅从人民群众的现实生活中获取生动活泼的语言,并且手不释卷,遍览几千年来中华文化的典籍,汲取丰富的营养。现由中央档案馆整理的毛泽东利用工作之余、凭记忆书写的古诗词的一部分《毛泽东手书古诗词选》就达117首,其中包括白居易长达600余言的《琵琶行》。而4000多万字的二十四史,他一生不知读了多少回,光批注也能编成几部大书。他在《同音乐工作者的谈话》中说:“艺术离不了人民的习惯、感情以至语言,离不了民族的历史发展。艺术的民族保守性比较强一些,甚至可以保持几千年。”现在那些所谓的或自封的国学大师们对此感到的恐怕不只是汗颜吧?
西下的夕阳似乎给古塔披上了一道金色的佛光,周围的凤凰山、清凉山和万花山在佛光中显现出一种“数峰无语立斜阳”的壮美意境。苍山如海,那山尖就是海中的小岛吧。“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作为人的毛泽东不可能活一万岁,但是其诗文和思想必定万古长青! E②
郝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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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西安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