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奇
樱花开了,菜花黄了,桃花艳了,梨花白了,绿绿葱葱的草木在细雨中更显精神。几只燕子在低空中飞来舞去,河岸两旁的垂柳上挂满了一把把的小剪刀,剪肃着人们的心绪,荒野的小径中有一衣着入时的女郎掩在鲜亮的红伞下,步伐轻盈地走向远方,此情此景在清晰中混沌,在混沌中幻化,瞬间成了一幅油画,名字叫《醉》。
《醉》的主人公叫晏子,面容秀丽而沉静,风度翩然而心宁,眉宇间似有隐忧与期盼,虽寡言少语,却出口不凡。你若看过拉斐尔的油画会产生一种错觉,她仿佛是从油画《西斯廷圣母》中走出来的玛丽亚。她,毕业于北京广播学院,却让绘画独占了她的心灵空间。初始受写实油画创始人艾轩指点主攻人物,继而入西安美院问师著名油画家郭北平正腕,接着在自然中写生,在阅读中营养,在灵感中创作,在交流中升华,索性把自己给了油画。十多年来,天有多长,夜有多深,她全然不知,烦恼与疲惫,快乐与忧伤,无奈与痛楚,淡定与疯癫,一直浸淫在她的作品里,纵横在她的心灵中。她不肖于世俗的纠结,独坐听雪,泥中藕白,心无挂碍,信马由缰,在孤寂中自我,在自我中任性,在得神中忘形,在无风格中交响。山城系列、人物系列、花卉系列、风景系列、静物系列、兵马俑系列,列列出众,其中的数十幅佳作见于响报名刊,地域、系统、全国性的优秀奖、金奖、银奖接踵而来,不经意间她成为全国屈指可数的知名女油画家。
晏子创作的每一幅作品,都是情感的宣泄、灵魂的放达、激情的抒发、人生的况味,因而有乡愁,有憧憬,有品位,有温度,有思想。油布上的静物栩栩如生,静得勾魂动魄,不由你伸手去摸。油画里动的物象,初看心灵在色彩中畅想、不羁与狂欢,之后是乡愁,是泪忧,是依恋,是阳光。幼年时的《山城》雾蒙蒙,雨蒙蒙,远山处有一古塔若隐若现,古式砖瓦屋舍清爽而恬静,半山腰阶梯似的一直逶迤到沿河两岸,重重叠叠,鳞次栉比,石板路上赶早市的男女,或肩挑菜蔬,或手提鲜鱼,或怀抱孩童,一派忙碌。如今《山城》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水泥森林,乡音去了,尘嚣甚上。《四大美女》走了,“闭花羞月,沉鱼落雁”成了美好的传说。《兵马俑》的悲凉,“神思弥六合,剑气腾九霄”的大秦之风注入了将士的目光里。《风景》是雾霾后的容颜,无论怎么阳光,隐痛依然。《人体》少有的纯净,《花》已不是过去的那朵花,《戏剧人物》的原汁原味去哪儿啦……一切的一切都在时空中幻化,在幻化中意象,在意象中图腾,图腾就是她的心。
观晏子的画,总给人一种流连忘返的回味感。她的画如同一剂中西融合的神药,重在三味:一味,画境的超然性。“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晏子的画,外表的安静来自内心灵魂的安宁。这种灵魂的安宁出自对艺术宗教般的崇拜,因而变得淡定、敬畏和超脱,以一种出世的心态做入世的事情。一个内心强大的人,不需要靠嘈杂之声向人们虚张声势,以显示自己的存在。艺术靠征服存在,能耐得住寂寞的艺术才是真正的艺术。她的画全景式构图,结构巧妙而不乏空灵,基调明快而不落俗套,气韵古雅而不失新意,笔触辣烈而不伤心绪,活脱脱地表现了生命力的肉体和纯洁心灵之间美的统一。观她的画,有进入庙堂的感觉,人与画心走,神与画魂行。二味,画意的主观性。艺术一旦模式化,就会步入绝境。她的画不是写生的复原,也不是脱离了客观事物的主观臆造,而是对客观物象由表及里、由此及彼、由普遍到特殊的理性升华和精神表达。她的画把中国画的技法巧妙地运用于西画之中,通过空间的构图,色彩节奏的变化,冷暖色调的搭配,以增强视觉上美的感受和力的震撼。充满了画家自己的呼吸、气息和味道。三味,画语的纯粹性。笔画是书法的语言,点、线、面是国画的语言,色、块、线是油画的语言。晏子的画都是自己心灵中生发出来的纯粹。在整篇布局上,把韵与律的对说、色与情的肌理、寂与狂的反叛、形与神的融合同于一体,富于作品的诗意和音乐的节奏感。在色彩的运用上强调光感,利用色彩冷暖对比、明暗强弱对比、薄厚层次对比进行光感创造,同时从间接段落的明暗分布进行造型,色彩冷暖也形成间接中的连续变化,色彩面在挤压中相互渗化,从而达到扑朔迷离的戏剧效果。在笔触行进上敢于“大鼓咚咚”、“小鼓嗡嗡”,也就是说,阔笔行至“法无定法法法也”,有雷霆万钧之力;小笔点划细腻如春雨,有润物细如声之效。
艺术从来都是一条孤寂之路。孤胜躁,寂胜热,孤寂者远离名利,艺术纯然,有的只是宗教般的此岸到彼岸的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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