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70年代初某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我们一伙具有大专文化程度为人师长的人也入乡随俗干了一次听房的勾当。
我从西安外语学院毕业后,辗转到了定边县安边中学当教师。那时我还不到30岁。安边中学远离村庄,孤零零建在毛乌素沙漠边缘一个高梁上。出了北校门走不到200米就是被岁月雕蚀成了断垣残壁的古长城。
批改完了作业,备好了第二天的课,如释重负。我们几个关中老乡又凑到贾老师的房子,随心所欲,胡乱闲谝,消磨一天最后一段时光。那个特殊年代,学校里几乎没有课外文艺休闲活动。我在安中工作了整整4年,连一场电影也没有看过,因而聊天便成了我每天最能愉悦心情的活动。
贾老师住在我的东隔壁。他是三原县人,三十四五岁,人缘好,随和,和谁都能说得来,大家常爱去他的房间谝闲传。
闲谝中,我们无意中说到了刘老师。刘老师是新分来的西北大学毕业生,才办完婚事。那一天他的爱人来学校探亲。他和其他老师住在学校东北角的一排房子里。不知是谁提议的,要去听刘老师的房。这个提议立即得到大家响应。
说干就干,大家立即行动。教导主任魏老师也挤了进来。他是关中宝鸡人,已在陕北结婚生子。
我们一行五六个人,做贼似地蹑手蹑脚地向刘老师的房子靠近。
我们已经走到了刘老师房间的窗台下,可是回头一看,远处还站着一个人。他就是教地理、化学的赖老师。那时他还是一个大龄青年,我们叫他童男。赖老师也算是一表人才,要个头有个头,要模样有模样,大学毕业分配到定边,当教师十来年了,还没有结婚。陕北的姑娘一个个如花似月,可他就是看不上,一心想回老家陕南西乡。他和女同事说话,从不正眼相看,全是用的余光。有人竟然怀疑他身体有问题。其实那天晚上,赖老师本来是不想去的,但经不住大家撺掇,便扭扭捏捏,掺和了进来。 可是到了后院,他却不肯走近房子,远远地站着。别说是悄悄话,就是大声说话他也未必能听见。想叫他,怕走漏了风声;打手势,夜里又看不真切,只好由了他。
恰在这时,无意中我看了一眼我身旁的贾老师,差点忍不住笑出了声。贾老师害怕自己忍不住出了声,用一条白毛巾塞在了口里。毛巾大,一大半吊在下巴上,乍一看如同山羊胡须一样,摆来摆去的,实在可笑。还好,大家都强忍着没有笑出声。
我们把耳朵贴近窗户,敛声屏气,静静地听。房子里传来轻微的鼾声,没有任何响动。
看来我们是来晚了,好戏已经收场。只好又蹑手蹑脚地离去。
照片为本文作者(前排左一)于40多年前与关中籍同事合影 (武振华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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