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一碗面

李华,笔名慕云端,美术学硕士,爱好书画、摄影、戏曲和写作,淄博青作协会员。□李华日常里,我对面条是有感情的,特别是不爱做饭时,一碗汤面炝锅,菜汤面全了,省时省力可口。现在吃的多是挂面,口感一般,和手擀面是没法比的。

记得小时候,母亲常做手擀面,面条面片,爽滑顺溜。勤劳的母亲在我们长身体的时候每天不重样地做饭,那个年代没多少好吃的,只有靠巧手来做可口的饭了。现在老母亲还会偶尔做上些,但买的多了,面条就成了主要早餐,吃了很多年也没有厌烦。

早餐我也是多为面条,一碗清汤面,配上煎蛋小咸菜。有时炝锅,菜蛋面肉都有了,一碗下肚热乎乎的,整个早晨都暖起来。特别喜欢吃超细的面条,煮出来软糯,入口绵化。

现在有时也去外面吃手擀面,晋妈妈手擀面和西安手擀面,都不错,就是少了家的亲情味,少了母亲的味道,也算是回味了。偶尔不忙时,也会做手擀面,和面硬一些,用大擀面杖赶成大饼皮,越薄越好,再折起,一刀刀切下,放点面抖开,烧开水,锅里一放,清汤面就出来了,爽顺可口,家人都爱。

出门在外,我最爱吃的也是面,兰州拉面、西安牛肉面和加州牛肉面等等,面面俱到过。出国旅行时,最想中国饭,就去找中餐馆,水煮面和炒面,总是超级好吃。每次在外旅行时间长了就受不了咖啡奶油奶酪的味道,三天后,一进餐厅闻到就头晕反胃。记得去我国台湾时也这样,三天后就受不了每天甜希希的饭菜了,想念家里的饭,最后几天直接吃不下去了。回家后,最想吃的居然还是一碗面,一碗热汤水饭的舒服,顿解劳顿。

从尼泊尔回来,到北京第一顿吃的是北京炸酱面,面的亲切,酱的香气,无可比拟,那是多日尼餐煎熬的犒劳。然后几天是西安拉面、兰州抻面和加州牛肉面,居然连吃了好几天的面,而且吃得如此舒爽。

人的口味就是怪,早年养成的味蕾,一辈子都跟随着。妈妈的味道,成了美好的记忆和回味。就像人的口音一样,一旦生成,终身跟随。一张嘴,就报了出生地家乡地生长地,还有那顽固的口味。无意识的记忆就是这样顽固彻底,就像有些人,你从未想过要去记住,却在记忆里站成了永恒。有些人你拼命想记住,可总是艰难地想也不起,模糊不定。

和嘴相关的记忆看来是最深的,就像人记不住吃奶的状态,却记忆了饭的味道,说话的语调,而且一旦成年就再也改不掉。这就是语言和味道对人的先在的占有,也是文化的先在占有吧。在人的无意识中,把人紧紧抓住。而这些与口味相关的,最终也成了爱的专有,在亲情里,那是家人的口味偏好,家人的语音语调。那些与爱相关信息,就这样灌注在每一餐每句话音中。

一碗面里,是家的感觉,家的味道,家的依恋。想想到牙齿松脱之年,我们依然会在面条里安养生息,依赖它的柔软与温热。

所以,行过,万水千山,也没走出一根面条的距离。

踏遍,千山万水,依然是面条的温软缠绕心间!简评:生活是感悟出来的,当走过大江南北回头望来,我们享受的生活最难忘的是亲情,那是促动心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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