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周生来
带着安全帽,弓着腰,54岁的张杰窝在深近2米、面积不足3平方米的镟轮坑内,眼睛直盯头顶上方的车轮,被镟掉的铁渣在狭窄的空间内忽而飞起,冒一股热气,然后重重地撞在地面上。
张杰中国铁路西安局集团有限公司西安机务段的一名火车车轮镟修工,他是西北“糙老汉”,他是火车车轮的“修脚师”。在这个并不为外人所熟知的领域,他已经干了近30年。
“火柴棒”变成了“大家伙”
“机车轮对镟修技术是个不断进步的过程,这个过程充分体现了科学技术在运输安全生产中的运用。”张杰说道。
张杰刚到机务段上班时,当时西安机务段配属的大部分是蒸汽机车。由于当时蒸汽机车缺少互换配件,于是就有了车床工,主要是手工加工配件。车床工加工零件精度要求高,0.1mm的误差都会导致零件用不成,所以在从事车床工的近10年间,他从师傅身上不仅学会了加工零件这门手艺,也学到了师傅精益求精的工作态度。
上个世纪90年代,机车大换型,内燃机车和电力机车取代了蒸汽机车,工业快速发展实现了配件流水线加工,加之铁路旅客运输越来越繁忙,机车使用频率高,轮子磨损快,张杰他们这批车床工应时代要求变换了战场,成为了一名机车璇轮工。
“车轮发生的故障有很多种,比如局部会产生裂纹、擦伤、掉渣,这时,我们镟修工就该上场了,我们会用专用车床一点一点地镟修掉故障部位。”谈起自己擅长的业务,张杰自豪地说,“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我们班组专门修理火车头的车轮,责任更重。”
镟轮工也是属于车床工,不同的是,一个是加工只有火柴棒大小的精巧零件,一个是镟修直径超过一米多、重达一吨多的机车轮对,经他的手镟修过的机车有“韶山”1、“韶山”3、“和谐”型等多个系列的电力机车。“你们都是从机车外形看车型变化,而我是从车底、车轮看车型变化。”张杰说道。
呵护车轮不差毫厘
伴随着“轰隆隆”刺耳的声音,顷刻间,车轮下飞出长短不一的铁屑,卷曲的铁屑如同滚烫的荆棘,带着尖刺。摩擦面由于温度过高,不时冒着一团团浓烟,夹杂着飞溅的火光。
现代化轮对镟修技术运用的最早时间,可追溯到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在那之前,解决机车轮对踏面或轮缘故障隐患的主要办法,是先将机车解体,把轮对从机车转向架上拆解下来,用专用车轮车床对轮对踏面进行修复。使用这种工艺落后、复杂笨拙的方法,修复一台机车的轮对需要一周,增加了机车检修工作量,。
随着技术的进步,液压仿形不落轮镟车床落户西安机务段。尽管当时技术尚不成熟,但摆脱了“轮对检修需要解体机车”的繁琐,缩短了整修时间,提高了检修效率。
铁路牵引动力的不断变革,机车轮对踏面的曲线不断优化,对机车轮对镟修技术提出了高要求。2000年左右数控不落轮对机床在西安机务段应用,这台机床有两个操作界面,可两人同时操作,对镟修精度和效率有了较大幅度的提高,减少了大量的体力劳作。且时间由原来的一台机车的轮对一周时间,变为只需要30分钟左右。
“镟轮工不是谁都能当好的,这对技术、精度、责任心要求都非常高,每次镟修量最多不超过8毫米,同轴轮径误差不能超过1毫米。”老师傅张杰说,“你必须集中注意力观察镟刀位置,通过发出的声音随时调整镟修量和镟修速度。”
望闻问切,镟修标准就是“美”
“设备和技术的不断升级离不开人的操作和控制”,张杰说,所以在张杰在三十多年的工作经历中总结了“望闻问切”的工作方法。
望,就是紧盯切削点监控每一丝细节;闻,就是侧耳倾听切削中是否发生异响;问,就是时常要对轮对进行敲击,感受轮对的应力特性;切,就是使用轮缘卡尺精确测量轮对踏面弧度和轮对直径。
而评价镟修质量的标准,除了制度上规定的工艺要求,张杰还要苛刻的追求他心目中的一个字——“美”,几何尺寸要美,表面效果美,就连镟下来的刚渣都要形成打着转的螺旋美。
耕耘成就梦想,奋斗收获幸福。30年非凡岁月,“糙老汉”张杰的镟修火车车轮的工作还在继续。七十年筚路蓝缕,中国铁路从落后到领跑,从学习到创新,铁路发展就是祖国发展的一个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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