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前,三原县北部塬区是红白区交界,斗争很复杂。年轻的三爷那时已经秘密地加入中共地下党。有一天傍晚时分,三爷从北山接了个长工回来,还牵着一匹马。晚上,三婆给长工做了一顿饭,长工美美连吃了三碗。白天,三爷和长工在地里干活,三婆喂马,那马白天很少到场上活动。村里人只知道三爷家里雇了个长工,是个干活的好把式。
晚上,三爷把马牵出村子,交给在村外等候的长工。黎明时分,长工就会回来,三爷准备好了马料喂马,三婆忙着招呼长工吃饭。有时候,三爷会和长工一起到古镇赶集,碰见熟人,三爷说,“带长工到处逛逛,山里人没见过世面。”
那年麦快熟的时候,从北边下来一支部队,为首的就是三爷雇的那个长工,人称白军长。白军长来看三爷,分别的时候,三爷给军长牵着马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白军长临别时说:“这段时间我搞侦查,辛苦了,你跟我南下吧!”当时时局复杂,很多地方事务要三爷来做,三爷没有跟白军长走,而是服从组织安排,留在塬区继续搞革命。
解放后,三爷一直生活在农村。社教运动时给每家定成分,有人说三爷当年雇过长工,应该定为地主,三爷没有反驳的机会。看着乡亲们抬走了自己辛苦置办的家当,三爷没说一句话,倒是三婆伤心地哭了一夜。一夜之间,乡亲们仿佛变了,村里很少有人和三爷一家人说话。有一次,因为顶撞了干部,三爷被命令拉一晚上土,第二天还得继续干活。从此,三爷很少说话。
有一天,一辆军车开进村,人们拥簇着一位年长的军人来到三爷家的窑洞前,三爷正在喂猪,那位军人看见三爷,上前一把抓住他沾满猪食的手,三爷认得是白军长,眼泪哗哗直流。那一夜,白军长和三爷聊了一晚。
临走时,白军长掏出一沓钱给三爷,“兄弟,这是当年的生活费,收下吧!”三爷执拗不过只好收下。后来,三爷用白军长给的钱购置了一些桌凳,捐给村上的小学。再后来,县委组织部门来给三爷恢复荣誉,三爷说:“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有一年,我翻阅县上新出的一本革命书籍,发现三爷的名字列在其中,我告诉了三爷,他灿烂地笑了。(B)(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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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原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三原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