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2000年开始,王守玫就开始监考,到现在已经11年了。11年来,他目睹了考生们为过独木桥的努力,也见证了高考的一点一滴变化。
抓作弊,其实很纠结
“老师,握握手吧,沾点喜气……”6月9日,王守玫正在一中考点外站着,一位女生走到他面前,抓住他的大手亲昵地摇晃着说。王守玫也回应她一个满满的笑容,充满祝福的目光送她走进了考点大门。
“往年,我不是监考就是带队到其他县市区监考,今年不一样了,改送考了。”王守玫有些如释重负地说。在旁人看来,高考考场严肃而神秘,而监考老师却可以置身其中,非常幸运;而王守玫和他的同事们却是另外一种感受,那就是累并痛苦着。
“高考如此严肃,考场上发生一点事情,都要严格按照程序、毫无漏洞地去处理,否则一不小心就会有问题。”王守玫说。
每年高考前,教育部门都会对监考老师进行培训,如何领取试卷,如何给试卷袋启封,如何在考试中板书,如何发现违纪作弊,前前后后数十个程序,都要牢记心中,否则就容易出错;而监考过程,也是劳力劳心又枯燥的。两个小时时间,不能看书不能读报,也不能交谈,只能干巴巴地站着,滋味并不好受。这些还好说,最让王守玫纠结的,是在考场上发现作弊的学生。每当这时,他的情绪就会很低落。
“发现并制止作弊,是监考老师的职责,然而从感情上说,每一个监考老师很不愿意看到考生作弊。”说起这个话题,王守玫的语气有些沉重。有一年他作为监考老师的带队,与同事一起在一个县市级监考。考试中,老师发现一位考生做做停停,还不停地捣鼓自己的橡皮。这些举动有些可疑,这位老师走过去一检查,竟然在这位同学的橡皮里发现了一个答案接收器。这无疑就是作弊。没收***,按规定报告并记录作弊情况后,这位老师叹了一口气对王守玫说,真不希望发现这样的情况,可是发现了又不能不管,否则对其他考生不公平。那时那刻,王守玫的心情与这位老师一样:“对每个考生来说,高考是十二年寒窗苦读的最后一搏,它的结果,关系到考生今后的人生方向,甚至关系到他的命运,判定任何一个考生作弊,都不是轻松的事情。”
讲述高考资深监考人烟台一中教研室主任王守玫记录YMG记者李凤
只给一个人监考,心里不轻松
11年的监考路程中,王守玫经常会在考场上发现一些有趣而特别的事。令他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去年在海阳市的监考经历。那年,他本来是作为带队老师去的,结果一位考生因为打嗝被安排在单独考场,他也因此当了一次只给一个人监考的监考老师。
那是一名男生,第一场语文科目开考后,监考老师就发现他不停地打嗝,受他的影响,其他的考生也有些注意力分散。经询问,这名考生在中考时就出现过类似的情况,因为情绪紧张而打嗝不止。看来,这不是临时性的,是精神紧张的不自觉反应。为了避免他继续影响其他考生,也减轻他的心理负担,考点负责人逐级请示,最终给这名考生安排了一个单独考场。于是,原本没有监考任务的王守玫临时上阵,与另外一位老师一起为这名考生监考。
“像所有的考场一样,我们俩一前一后,站在教室中。我没有紧紧盯着他,那样他会更紧张,而是用看似漫不经心的目光关注着他,让他记住考场纪律。”王守玫说。细心的他还一直留意着这个考生的状态。“有时候他一分钟打13个嗝,有时候一分钟打20多个。每当他注意到这是考试的时候,打嗝就多;当他集中注意力做题时,打嗝就少。”王守玫留意到。
给一个人监考,比给30个人监考轻松得多,但那几天,王守玫的心里并不轻松。他知道,那个打嗝的考生心里一定在恨自己不争气,而这样的身体状况在一定程度上也会影响他的正常发挥。王守玫不断地回忆着,看有没有能止住打嗝的小偏方小妙招,但是他想不出来,只能干着急。考试结束后,考生比较平静,王守玫反倒一头汗水。
几乎每一年高考,都会有身体出状况的考生,有感冒的,有骨折的,有挂着吊瓶的,也有坐着轮椅的,每次看到这样的考生,王守玫总是既欣慰又惋惜。欣慰的是考生的坚强和坚韧,惋惜的是疾病给考生带来的影响。每次他都在心里默默为考生祝福,祈祷他们顺利过关。
高考变了,监考也越来越严了
这些年,高考发生了很多变化,作为监考老师,王守玫也在与时俱进。看着考场中的监控设施越来越多越来越先进,这种如临大敌的场面,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叹息。
考生和家长应该都发现了,今年的高考多了一道程序,那就是在进考点大门时,有人拿着一个“棒子”在考生身上比划了一遍,如果身上有手机、手表等物件,这个“棒子”就有反应。王守玫说,这是今年新购买的金属探测器,专门防范作弊的。与此同时,考场中还有两个电子监控,不光考点内能看到每个考场里的一举一动,在北京的教育部领导想看某一个考场,也能够随时调取,这样的监控力度,是前所未有的。王守玫觉得,这与全球安全第一的大环境有关,也与社会越来越不纯洁有关。
“还记得第一次监考,完全靠考生的自觉和老师的双眼。”王守玫说。那时候根本没有电子监控,更没有各种各样的***,存心作弊的考生虽有,但办法大都比较笨,也没有现代化设备帮忙。后来,考场里装上了摄像头,学校里也配套了监控室,一打开设备,每个考生的小动作都在视线中。再后来,考场里除了摄像头,还有了无线信号屏蔽仪,因为有人会用无线设备作弊。这两年,省里又要求各级的监控设备联网,如果地方意图“地方保护”,给作弊的考生打掩护,就会被省里或者国家的工作人员发现。王守玫觉得,这样的措施的确很严密,无论是考生还是监考人员,要想成功作弊,几乎是不可能,对于其他考生来说,这样的考试坏境很公平。但从另一个角度想想,严密的措施下,也意味着社会的一些不正之风正腐蚀着纯净的校园,而这,却是王守玫不愿看到的。
不过,高考的另一些变化,也让王守玫觉得很贴心。往年,老师监考可以都在前面,也可以都在后面,还能满地溜达;现在,老师监考需要一前一后,而且要站着监考,不能随意走动。这样的要求,对监考老师来说有些累,但对考生来说却很贴心。因为老师的走动可能打断学生的思路,如果老师突然站在某个考生的面前,也会让他产生压力,而一前一后站着监考,既能防范作弊,又不给考生带来压力,可谓一举两得。
如今,王守玫已经不再监考了,回想起过去的监考路程,他有些怀念,也有些如释重负。怀念的是能够亲眼目睹考生为考大学的最后努力,放下的是为考生痛心、担心的纠结。但无论如何,他会一直在心里祝福考生,愿他们顺利,愿他们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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