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民初,莱州出了一位阿凡提式的人物。他叫武茂林,出生在莱州市沙河镇幸台武家村,为人“机伶智巧,滑稽幽默,扶正压邪,抑强扶弱”。武茂林的故事在当地民间广为流传,口口相传中,又经过无数人的口头加工,使这些出自乡野的民间故事愈加生动鲜活,妙趣横生。
修火炕
王家村财主之女,年方十八,名唤妮儿。妮儿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所以从没有人见过她真容。坊间只风传这妮儿有一对三寸金莲,生得貌美如仙。
一年冬天,妮儿的火炕犯风不好烧,一烧炕就与父亲吵闹。财主就把附近有名的瓦匠老来请来修炕。
老来心中暗喜:这回可有缘一睹妮儿的芳容了。谁知走进妮儿的绣房,竟空无一人,室内摆设也很凌乱。老来很是懊丧,便随口用“蹦蹦调”唱道:“修炕不见小姐面,炕修万遍仍犯烟;若是天仙真下凡,一缕青烟升九天……”
老来是本地有名的“蹦蹦戏”的角儿,唱词编到兴奋处,便情不自禁地放声高唱起来。“唱啥?唱啥?”忽然间,一声发问,其声如雷。
老来顺声望去,只见一女,黄发卷曲蓬垢,满睑雀斑,兔唇龅牙,腰粗膀宽,双脚似船,唯独两只秀眼大而传情,看上去与脸颊很不协调。
老来见状恍然大悟,速速将炕修好,回到家中,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原来,这王老财为人刻薄,不结四邻。老来便起意捉弄王老财。这天,他直奔媒婆家中,如此这般地把妮儿描述得比天仙还美,并煽动媒婆,将妮儿说给邻村一个无恶不作的花花公子。事成后,又演绎出“妮儿大闹洞房”的故事。故事中的老来,就是武茂林。
哭鱼
有一个人叫张长,为人刻薄吝啬,恨不得把世上人的油水都榨干。工夫市里的人,没有一个愿到他家打工的。武茂林看在眼里记在心中,他和工夫市里的人说好,节骨眼上非治他一下。
时至麦收季节,满坡里的小麦熟得快掉了头,眼瞅着田里别家的麦子都快收完了,唯独张长家的麦子还剩大半没收。
张长着急了,到工夫市里雇人,短工们一口咬定都不去,他没法,只好出高价钱雇了武茂林,而且讲好早饭要有鱼,午饭要有肉。两人走后,短工们大笑。
日出很高了,张长才把早饭送到地中。早饭果然有鱼,不过小得可怜。武茂林一见,立即咧开嘴哭起来,哭得张长摸不着头脑,便问:“哭啥?”
武大声哭道:“两条鱼儿把口张,两条加起两寸长,死得冤枉真冤枉,真冤枉啊真冤枉……”
哭诉时,他故意把“张”、“长”、“枉”三字咬得特重、特清。
张长猛然跌过劲来,脱口说:“你哭张长‘亡\’!”
武茂林随即止住哭声,说:“我是在哭鱼太小、死得太早,‘张长亡\’———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武茂林哭鱼的事一时成为笑谈。这事也教育了张长,从此,他做人变得大方多了,做了不少的善事。
歇晌
时逢麦收季节,日头毒得要烤死人。收麦的短工们,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最盼的就是中午吃顿好饭,足足地歇个好晌。
这天中午,帮人收麦子的武茂林一气吃饱肚子,走到过间里,摘下门板端到门槛上,惬意地呼呼大睡起来。
过间里的穿堂风凉快得很,东家的婆娘们,大热天都爱到过间里乘凉。这次一见武茂林捷足先登,将这块乘凉的宝地占去,正赤臂露胸呼呼大睡,心里着实烦恼,自然就去告他一状。东家知道后,上前用脚蹬了蹬门板,睥睨叱道:“起来!起来!歇晌找个僻静地方。”
武茂林睡得正香,无端被惊了好觉,心里很恼火。端人家的饭碗,拿人家的工钱,就得受人管。无奈,武茂林只得起身倒地方,边走边想:好,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六月的天,小孩的脸,说翻就翻。一时间乌云密布,天下起雨来。人们都去麦场抢场去了。可东家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武茂林,火冒三丈,心想看我怎么治你。
雨过天晴,东家见武茂林从阁楼上慢腾腾地走下来,伸了伸腰,还悠悠自得地说:“好香、好香啊。”
东家气呼呼地问:“武茂林,上阁楼干啥?”
“歇晌。”
“谁让你歇晌上阁楼?”
“东家,是你啊。”
“我?”
“你不是说,歇晌找个僻静地方吗?”
东家一时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只好忍了。
抢厕所
农村的厕所一般一户只设一处,武茂林家也不例外。这抢厕所的事就发生在武茂林的童年。
武茂林从小就思路敏捷,聪明过人,因此调起皮来也比同龄人高出一筹。因调皮闹笑话,他没少挨父亲的批评。有一次,武茂林拉肚子急着上厕所,一看厕所门边挂着一条红色的扎裤带,就知道是嫂子在厕所里。他急呼:“嫂子、嫂子,快点!”连呼了多遍,嫂子还是慢腾腾地不出来。
原来,其嫂正便秘,尽管武茂林急得如火上屋,嫂子也正在要紧时,互相不知,各自着急。急得武茂林一头闯进厕所,吓得嫂子大叫一声,提裤便跑,差点撞到欲上厕所的公公怀里,羞得嫂子扎裤带都没顾得上拿,就急跑进屋。
此时,武茂林痛快完毕走出厕所。父亲见状,不问青红皂白,将武茂林打了个皮开肉绽,在炕上躺了好几天。
当时,武茂林还是一个10岁左右的顽童,只觉得受了委屈,躺在炕上便琢磨报复的办法。
一次,家里吃了过期的海鲜,父亲和嫂子都拉肚子,厕所就紧张起来。武茂林看在眼里,心想也让他们试试挨憋的滋味。
他偷偷地在厕所的门边处挂上一条红色扎裤带。头一回,嫂子急三火四地向厕所跑,一见厕所有人,提着裤子就向外跑,武茂林紧随,见嫂子没跑出大门就拉到裤子里边了。
此时,又见父亲在厕所门前急得左右转圈,武茂林估计父亲会到二叔家方便,就抢先跑到二叔家说:“二叔,俺爹要打我,你帮我劝劝他。”话音刚落,只见父亲一溜小跑地闯进二叔家的大门。
二叔上前拽住父亲说:“大哥,有事慢慢地说,动不动就打孩子干什么?”“不啊,不啊。”“还不呢,忘了上次,你把茂林打得多重啊……”
父亲急得话都说不出来,二叔是死拽不放,只听到“滋溜”一声,一股臭味扑鼻而来,父亲到底没憋住。
二叔一见,便知是侄子武茂林做的孽,便捂嘴偷笑。父亲像撒了气的皮球,二话没说向家走去。
武茂林见父亲出了洋相,心里很难过,急跑回家,跪在父亲面前,向父亲认错,让他狠狠地打。父亲老泪纵横,望着年少的武茂林,说也不是打也不是,只好挥挥手,自责地说:“走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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