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眼把眼瞪，吃个豇虫送了命

海阳农村有这样一句俗话：“张大眼把眼瞪，吃个豇虫送了命。”说的是某人贪图小便宜而吃了大亏，甚至搭上身家性命的意思。“张大眼”是农村常见一种鸟的俗称，个头跟麻雀差不多，尾巴长，眼睛大，看起来很神气，喜欢吃豇虫，很受老百姓的喜爱。但也有些人，利用鸟爱吃虫的天性，将玉米核里的豇虫剥出当诱饵，利用铁夹子去捉鸟，往往会夹住“张大眼”。我父亲对这句话体会尤深。

1977年，国家恢复高考，在家务农的父亲喜极而涕，立即端起书本复习。与父亲一起复习的有一个姓张的同学，脑瓜聪明，心眼多，别人看两遍书，他看一遍就记住了。我的父亲很佩服他，经常跟他请教，张同学也热心，总是不厌其烦地热心相告。眼瞅着高考时间到了，父亲用包袱包了些地瓜干，就喊张同学上路了。半路上经过一片田地，张同学看到脆嫩的大葱，就四处瞅瞅，说弄点葱好就着下饭。说完不听父亲的劝阻，就蹿到人家地里去了。可刚捋了没两把，就让外村生产队的人发现了，张同学束手就擒。

那一年，父亲考上了烟台师专，与父亲一同备战高考的张同学却给耽误了，心性高傲的他受不了这个刺激，一时想不开，竟然上吊死了。

许多年过去了，父亲每当说起这件事，就会叹息说：“我们老三届捞不着高考，整整耽误了十年。可好不容易把最艰难的岁月熬过来了，他却因为这么点小事搭上了性命，真是太不值了！做人要本分，一辈子不会吃亏。”每当讲完这个故事，父亲总会如此总结。

于心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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