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记者见到季崖骄时,他刚刚从附近的小区擦玻璃回来,“快过年了,户主都开始打扫卫生,所以最近特别忙”。面前的他,身材高大,手上还拎着桶和擦玻璃器,双手通红,显然是长期在水里泡出来的结果。
季崖骄是烟台大学文经学院文土091—2的学生,来自内蒙古。寒假临近,同学们大多数都已经踏上回家的旅途,对于季崖骄来说,繁忙的工作才刚刚开始。从大一开始,每个寒假他都利用假期的时间打工,刚开始只是抱着锻炼自己的心态跟着建筑队擦玻璃。有经验后,自己单干,主顾越来越多,一直干到了大三。
跟建筑队学手艺,练就“冰上行走”
大一寒假,第一次离家的季崖骄没有向其他同学那样早早买票回家。“家里比较贫困,自己上大学了,想为家里减轻点负担。”季崖骄告诉记者,他在学校的宣传栏里看到附近的一家建筑公司招擦玻璃工,便应聘了。
擦玻璃是十分消耗体力的劳动,擦一面玻璃,就要担好几桶水,头仰得时间长了,颈椎会隐隐作痛。季崖骄个子高,擦玻璃的过程中必须弯着腰工作。最痛苦的还是手都要在水里泡着,大部分雇主都会给烧热水,但是在水里泡时间长了,出门被风一吹就会像刀割一样疼。
刚开始,季崖骄每天收工时都会累得腰酸背痛。但时间一长,掌握了诀窍,季崖骄也就习惯了这份工作。擦玻璃是项危险性很大的工作,现在的窗台都设计得很窄,而脚一旦沾上水就会打滑,擦玻璃时却又必须开着窗户,稍不留神,就有摔下去的危险。幸好季崖骄家内在蒙古,那里常年积雪,他早就练就了在冰上行走的本领。季崖骄有点恐高,每次高空作业时都避免向下看,“一旦眩晕,就很容易掉下去”。
“跟着建筑队干了两天之后就不要我了。”季崖骄告诉记者,一方面是自己还要回家,没办法干到年根,另一方面自己的体力跟建筑工人相比确实差很多。不过学了手艺之后,季崖骄决定单干。
经常饿着肚子打工,为赚回家路费
季崖骄到烟台各大论坛上发信息,到小区内贴广告单。“只要有一家客户,我就全力以赴做得他满意,然后他就会主动给我介绍活。”季崖骄说。
由于没有家政专业设备,他只接居民生意,工具也很简单,一个擦玻璃器,一个水桶,一桶洗洁精,一块抹布。“家政公司给人家擦一遍,我就给人家擦两遍,保证服务质量。”季崖骄说,他家是农村的,从小就能吃苦,做事细心,这一点让顾客很感动,都喜欢给他介绍活。在擦玻璃的过程中,大多数户主都不是袖手旁观,而是积极地在旁边帮忙,这让他感到很惊喜。
大二、大三的时候,季崖骄积累了经验,也积累了客户源,找他擦玻璃的人越来越多。最忙的时候季崖骄一天要跑三四家,中午只能在公交车上匆匆地吃几口饭,有时候甚至饿着肚子。许多户主知道后都很热情的请他吃完饭再干活。最有意思的是在奇山小区擦玻璃时,户主阿姨让季崖骄陪儿子打完游戏再干活。最后,阿姨还给季崖骄做了一顿面条。捧着那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季崖骄眼泪差点流出来。
擦一家的玻璃一般能挣80块钱左右,忙的时候一天能挣100多块钱。大一寒假,季崖骄用十来天的时间赚了900多块钱,过小年那天坐上火车回家。算算回家的路费,火车票200多元,船票90多元,900多块钱足足够跑个来回了。
赚的不仅是钱,还有处世经验
在擦玻璃的过程中,季崖骄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有一次他给2楼的一家户主擦玻璃时,擦玻璃器突然失手掉到了1楼。而一楼偏偏没有人在,户主便带着他去到超市重新买了一个擦玻璃器,在结算时,季崖骄准备少收一些钱,但户主还是按原定的价格付了钱。让季崖骄很感动。
一次当一位户主得知他是大学生,马上开始教育起自己上高中的女儿,原来这家的孩子在家什么都不做,还总是以“未来的大学生”自居,有了现实的教育典型,户主让自己的女儿也帮忙擦玻璃,这让季崖骄感到自己打工的作用不仅仅是让玻璃更干净。
同样,季崖骄也会竭尽所能的帮助别人。一次他到一个70多岁的老奶奶家擦玻璃。“家里十分冷清,和其他热闹过年的人家相比,感觉很心酸。”聊天的时候季崖骄才知道,老奶奶的儿子常年不回家,她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生活。季崖骄擦玻璃的时候,老奶奶还十分热情地给了他一个苹果吃,季崖骄十分同情老奶奶,陪着她聊了很长时间,擦完玻璃后也没有收取老奶奶的费用。以后逢年过节,季崖骄总会给老奶奶打电话嘘寒问暖。“自己受到了很多人的帮助,也要竭尽所能帮助别人。”
“收获的不仅是钱,还有处世经验,人与人交往的方法等。”季崖骄说,这些都是他将来走进职场的宝贵经验,也会是他人生的永久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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