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日,烟台迎来了去冬以来最冷的一天,一些雪花被冷冽的北风刮下来,这样的天气让值班的常忠林躺不住了。他爬起来,穿好衣服,来不及吃饭,便开车往机场赶去,出门时看了一下钟,刚刚5点多一些。
常忠林今年46岁,现在是烟台机场场务管理科的科长,他到烟台莱山机场快30年了,最早是作为一名海军航空兵在这里服役,1997年转业后留在了机场,依旧干他的老本行———机场场务。“当时还叫机场场务队,我担任队长,相比现在20多号人,当时的人员少得可怜,一共才6个。”常忠林回忆说,虽然当时航班少,标准也没有现在严格,但每天上班总是闲不住,虽然看起来像个打杂的,但其实非常重要,现在刚来的新人,都是在大学里专门学习场务专业的高材生,用的也是老百姓很难了解到的高科技高成本的先进玩意。
机场场务的工作究竟是怎么样的?为了一探究竟,YMG记者跟随常忠林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场务工作分为灯光组和场务组,都必须要做到24小时有人在岗,所以常忠林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前一班的同事交班,检查对讲机,查看前一天的飞行记录。因为早上下了雪,常忠林调出了一部除雪车停在停机坪上待命,然后通过对讲机,向塔台申请到飞机场上检查道面。
“根据航班的密度量和季节不同,我们检查的时间和次数也不定,但一天不少于4次。因为每天7点半就有飞机起飞,我们必须要7点前将道面清扫完毕,所以基本上早上6点就得在跑道上开始工作了。”常忠林说。
“可以上跑道!”经过塔台批准,常忠林驾驶一辆驱鸟车上了飞机跑道,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确保数万平方米为“净土”
莱山机场的跑道长3200米,宽70米,一眼望不到头,常忠林开着的车显得很渺小,就像一个小甲壳虫在上面爬行。
上了跑道后,常忠林就没心思说话了,眼睛不断地“扫描”着道面,偶尔突然一脚刹车后便拿起扫帚下了车,从跑道上清理出一点杂物。说是杂物,其实也就是没有指甲盖大小的砂石,还有几块不大的冰疙瘩,都难逃常忠林的犀利眼神。要知道跑道上有着一道道因为飞机降落而形成的黑白相间的轮胎擦痕,记者盯着一会儿就发晕,更别说发现这么些小石子了。
“飞机升降时最关键,别看这些小石子,它们对安全升降影响很大,搞不好就会划破轮胎。”常忠林告诉记者,“说跑道上一尘不染有些夸张,但不允许出现任何一点石子或者杂物。不过毕竟面积太大了,保障起来的确很麻烦,塑料袋、颗粒物等很容易被风或者飞机带进来,我们做的只能仔细再仔细。”
“扫描”中,常忠林还发现了道面上的一处破损,然后立刻使用高科技的快干水泥进行了修补。“飞机起降次数的增多,都会引起道面破损,我们是随时发现,随时修补。一般来说,赶上下雪下雨,都是跑道破损的高发时间。”常忠林说,现在他们每周都会进行一次拉网式的步行检查,可以保证跑道安全洁净的达标。
其实很多人不知道,常忠林所说的保证达标,指的不仅是飞机跑道这个平面,还包括跑道周边的备降区、净空区,以及高150米的天空。“跑道左右各75米之内的距离,属于飞行备降区,要求密实度达到87%,一旦出现飞机偏出跑道,也可以有一个相对安全的路面;前后还有180米宽、150米的净空区。简单来说,就是我们需要保证这个巨大的立体范围内没有任何东西,大到楼房、吊塔,小到野兔、飞鸟、气球、塑料袋等。”
一个多小时后,常忠林和同事们顺利完成了对主跑道、停机坪等区域的清理,他通知塔台,既定的航班可以正常起飞了,机场又要繁忙起来。
配备枪炮为“净空”
除鸟是常忠林和同事们平常最重要的一项工作。在清理工作结束后,要不时地带着猎枪绕着机场巡视,看是否有飞鸟误入净空范围,或者有鸟被困在周围的鸟网上,这项工作要保护的是飞机上的乘客以及空中的飞鸟。
“一架飞机在以每小时483公里的速度飞行,与体重500克的鸟相撞,就会产生8吨以上的巨大冲击力。”常忠林解释说:“那飞机就会像被一颗子弹击中一样,后果十分可怕!即使是一些更小的鸟类也是如此,根据撞击的位置不同,会发生不同的危险,比如卷入高速旋转的引擎就会重创飞机。”
“过去除鸟也只有土办法,飞机起飞前,看见哪里有鸟,就敲着锣打着鼓去吓唬走,再不行,就点上一挂鞭炮驱赶。”常忠林说,而现在国际航空联合会已把鸟害确定为A类航空灾难,当然除鸟的办法也就国际化了。“烟台机场周边的鸟类很多,鹰隼、麻雀、野鸡很常见,候鸟迁徙的时候,白鹭等飞鸟都是重点监控的对象。”常忠林说,为了杜绝事故的发生,机场引进了很多高科技的除鸟设备。
“首先,我们在跑道周围安置了3200米的鸟网,用于拦截飞入禁区的鸟儿,跑道两端则安装了煤气炮,电脑控制每隔一段时间就自动开炮,利用煤气爆炸产生的巨大声音把鸟类吓跑。”说着,常忠林还打开了除鸟车上的开关,车载的喇叭发出模拟老鹰的怪叫声,几只不知名的鸟便从备降区的草丛中蹿出来飞走了。
“驱鸟车上还有一把猎枪,一般不开枪射杀,但对于多次警告无效的‘顽固分子\’,有时也不得不处以极刑。”常忠林拿出一本《机场野生动物管理》的书给记者看,“除了鸟,野鸡、野兔等动物也是重点防范对象。一次,飞机正在降落,不知从哪里蹿出来一只野狗跑到了跑道上。把我们都吓坏了,赶紧开枪将它赶跑了。”
高科技“扫雪”难想象
常忠林告诉记者,机场场务的工作是全年无休的,一年轮轴转,只要飞机还在飞,自己的心就一直悬着。“昨天还和同事聊天,说感觉过年都不会了,一年挂在机场,不来看看,心里就不踏实。”
今年除夕夜,市区下起了大雪,常忠林就坐不住了,10点开着车赶往机场,看到没什么问题才放了心。不过担心雪突然下大,常忠林就索性没回家,在机场跨过了年关。“不光是我没回家,单位的很多工作人员都是如此,看到雪花,整个人就不由地进入戒备状态。”
关于除雪,常忠林印象最深的是2005年那场百年不遇的大暴雪,雪没日没夜下了10来天,常忠林和同事们就连轴干了半个月没回家,“那时是睁开眼就干,为了保证一架架班次的正常飞行,根本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说到这里,就不能不提到机场的除雪车,这是一种由飞机发动机改装的大型工具车,目前机场有四辆“热吹车”和三辆“清扫推”一体的冷风车,最贵的从德国引进,价值700多万。
高科技除雪,这有什么难的?机器一启动,想象不到的巨大轰鸣声便冲击着人的胸腔,让人难以忍受。轰鸣中,喷射的气浪可以把雪吹出五十米远。之后,便是煤油燃烧后刺鼻的气味儿夹杂着随风飘来的融雪剂,刚开始不太适应连呼吸都成了一种煎熬。有时,常忠林和同事们就要在这种环境下一干就是十几个小时,一年下来,为扫雪消耗的燃油就要数百万元。
“2005年的雪是不停地下,我们从早上5点开始,基本就是一干12小时。”常忠林说,机场除雪最怕的就是雪下个不停,“有时飞机在上空盘旋等待,大量乘客等待登机,而我们只有最长20分钟的除雪时间,身体累心里急,不少人嘴唇上都是一排燎泡。等到最后一班飞机顺利降落,整个人都瘫在了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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