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秋天,是我人生最为灰暗的日子,离了婚,又辞了职,还带着个不懂事的孩子;父亲患了癌症,母亲请假陪护在医院,熟悉我的人都会向我投来同情的目光……
我是一个极为敏感的人,这样的目光让我变成过街的老鼠,表面上还是若无其事地迈着步子,内心早向着阴暗的洞穴狂奔。我能够理解同情的本质是善良,但伤痕累累的我,不希望任何人送我“同情”———这会让我自卑。
新的生活要如何开始,这是我当时从早想到晚的问题,是放下孩子去打工?还是凑钱做点小生意?正当我左右思量的时候,母亲让我去父亲单位结算费用。那天,由于会计有别的事在忙,要我等一下,随手递了张《烟台晚报》让我看。我一翻就翻到了副刊,上面登着一篇篇小文章,有风土人情,有人生感悟,文章短小,但亲切生动,我脑子里突然想起高中班主任李老师的一句话,他说:“孩子,如果有一天你没饭吃了,你就写东西吧。”我看着手里的报纸,心想,这样的文章我也能写。
回家我就写了一篇寄过去,不到一周就发表了。我收到了样报,也收到了13元稿费。姥爷看到报纸,高兴得读了一遍又一遍,姥姥脸上也露出了很久没见的笑容。姥爷说:这要是弄在过去,至少也是个秀才啊!在医院陪床的妈妈看了,说你完全可以写文章赚钱,“我认识的人中,一投就中的人可没见过几个,你有这个写字赚钱的能力啊!”我还被晚报编辑约稿,他们给予了我最真诚的鼓励。
从此,我开始了四年的疯狂投稿生涯,以《烟台晚报》为起点,开始向全国各地的报刊投稿,随笔、杂谈、小小说,从短到长,表现形式越来越多,最多的时候,一个周会有五六十篇的见报量。
我的自尊开始一点点找回:
孩子会自豪地跟小朋友们说:我妈妈是作家!
家人会自豪地对亲戚邻居说:我家孩子是搞写作的!
看到我文章的朋友会打电话,说:你这篇写得不错!
见我来领稿费的邮政局工作人员会欣赏地说:真厉害,能写文章赚钱!
我并不是个喜欢写作的人,但写作帮我恢复了自信,恢复了尊严,让我再也不用从别人那里被迫地接受同情。在这里我特别想说:不要随便去同情别人,如果你确实能够帮助别人解决某个困难,就伸手好了,不要从语言上、从目光里,去伤害对方正在淌血的心。
在后来的日子里,我开了自己的店,有了自己的小公司,忙碌的生活中,我也基本放弃了写作,但这并不能让我放弃《烟台晚报》———这个让我开始重新奔跑的起点。
于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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