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罘负山面海,山距市区稍远,海却近在眼前。芝罘湾畔和烟台山一带,许多人家的房屋就临海而建。曾有个传闻,说某人家有客至,主妇升火做饭,把油倒锅里后,吩咐男人去准备鱼。男人操起钓竿出门,一转眼就提着几条活蹦乱跳的鱼儿回来了,而此时,油刚烧热,正好下锅。这传闻演绎得虽然夸张,却道出一个事实:直到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烟台沿海的水产资源仍是相当丰厚的,更别说再早了。正因如此,烟台街的男女老少,大都喜欢赶小海,挖蛤摸蟹打蛎子,水性好的男人更多的是潜水“碰”参、铲鲍鱼、挖天鹅蛋什么的。那年代,这不光为自饱口福,不少人还靠此养家糊口呢。
喜欢钓鱼的人更多。特别是秋景天,每逢节假日,赶一大早你就看吧,西往夹河口、北通芝罘岛的路上,东去金沟寨、石沟屯的海边,三个一帮,五个一伙,全是身背钓具的人。
关于钓鱼,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要说用鱼枪打鱼,就未必人人都明白了。我玩过鱼枪,至今难以忘怀水下猎鱼的奇妙感受。
过去,烟台有个航海俱乐部。俱乐部的张教授常用鱼枪打鱼。他从烟台山脚下下水,自西向东,到海水浴场(即今天航院的位置)上岸时,竟能打上满满一大网兜、三四十斤偏口鱼(鲽科,俗名“石礓子”),最大的有一两斤重。我大哥手巧,看到后,回家就仿制了一把鱼枪。这枪木托枪身,顶部开一溜浅槽。比普通铅笔稍细的钢条,前面焊上U形带倒钩刺的叉,用粗胶皮筋作弹簧,鱼叉后用尼龙线连接。落潮后,人在水面巡游,透过水镜,可以清楚地发现偎藏在沙里、只露两只绿莹莹眼睛的偏口鱼。这时,你只要瞄准鱼儿轻轻按动扳机,鱼叉便像利箭离弦,“噌”地一下射出,正中鱼背。
我初看到鱼枪时,乐得爱不释手。赶上个星期天,就在烟台山后下了水。于今的“惹浪亭”正对面,有一块硕大的石硼,落潮时一部分便露出海面。这石硼下,是呈倒V字形的岩洞,外阔里狭,因为石硼的遮盖,越往里光线越幽暗,显得很深邃。我深吸一口气,顺着岩壁向里潜游,在接近洞底时,忽然发现有一条大黑鱼头冲着我,大嘴一张一合,鳃两侧的鳍快速地一搧一搧,脊鳍怒竖,两颗玻璃球似的大眼直瞪着我。这时,我已憋不住气了,慌里慌张就扣动扳机。吃这一吓,“嚯”的一声,大鱼擦着我的肩头猛蹿而去,翻搅起一片水花。我只觉得膀子一阵火辣辣的,赶紧紧打几下脚蹼,冲出水面。这才看到肩膀及大臂被划出一片血印,痛痒异常。当我再次潜下时,就什么也不见了。心中很是懊悔,因为水下地形不熟,操作不当,错失了一次良机。
还有一次,我端着鱼枪在三里桥以北(芝罘岛前怀)的海里潜游,遇着一条长约两尺的梭鱼。追着这条鱼,在水下不知游了多久,几次发射,都因梭鱼鳞太厚,鱼叉不能刺穿,大鱼很从容地溜走了。鱼未猎中,我却因在海里浸泡过久,失热过度,严重感冒,大病一场。至今想起这一幕,还觉得饶有趣味,挺刺激呢。
也有得手一回的体验。那是在石沟屯以北的海面,同伴们坐在船上垂钓,风平浪静,秋阳如火,鱼不咬钩,我没耐性,便持枪跃入海中。水不很深,透明度很高,我在长满海草青苔的两块桌面大小的礁石缝隙中,发现一条尺把长的黄鱼。悄悄靠近,沉住了气,瞄准鱼的侧面,稳稳地扣下扳机,只听“噗”的一声,一股腥气扑面而来,鱼被射中了!扭动着身体拼命挣扎,然而无济于事。我擎着鱼拱出水面,博得渔友们好一阵喝彩。万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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