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痛心的是,这个才来到世上不久、拖着20多厘米长脐带的小生命,被发现时已全身冰冷,没了呼吸;头部右侧大片的血迹触目惊心。随着警方的深入调查,案情逐渐浮出水面,婴儿的亲生母亲被列为重要嫌疑人……
惊魂:环卫工在清理垃圾箱时发现女婴
负责清运幸国里西区垃圾的赵师傅,见到记者,主动讲起他发现女婴的过程。“早6点50分,我们三个环卫工像往常一样,到幸国里西区清理垃圾。期间3号垃圾箱上,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皮包让我很起疑。”赵师傅回忆,那是个大众款的女士挎包,但包被撑得挺大,总觉得不对劲。
按环卫处规定,所有丢弃的包裹,垃圾清运工人必须打开查验,以免居民重要的东西遗失。“靠近皮包这才发现,拉链已开了,露着件红黑相间的羊毛衫。可刚扒拉开毛衫,里面就露出一截小孩胳膊!吓得我当时就跳开了!”回忆事发一幕,赵师傅仍心有余悸。
年龄较长的工友孙师傅,大着胆子上前拨开了毛衫。“是个女婴,没穿衣物。可惜了这娃儿,长得白又清秀。”孙师傅很是伤感,他告诉记者,女娃身上还有20多厘米长的脐带,“刀口不齐,感觉不专业……”
悲痛:市民看到孩子的惨状忍不住落泪
据现场环卫师傅们反映,发现婴儿时,孩子肢体仍保持着自然的伸展,就像是睡熟了,“但用手一碰,却全身冰冷,没有呼吸。”“幸亏当时打开了挎包看了看,要是直接把包丢上了清运车的翻转架,底盘那么窄,进去后连包带人,会被压得稀碎!”孙师傅不住地念叨,“那样要找孩子的线索,可就难多了”。
虽然环卫师傅的细心避免了可能的惨剧,但他们很快发现,孩子身上有问题。“小孩脑袋右侧全是血,都已干了。后脑勺右边,有一大块暗红色的凸起,当时我以为是囊肿,还寻思着女娃怕是因出生缺陷才被遗弃。后来仔细一看,竟是被血染红的脑浆……”赵师傅皱着眉,不断摇着头念叨:“真惨!咋忍心?”
驾驶清运车的吴师傅,最先拨打110报警。“几分钟后,民警就到了现场。我看见那个黑色包里面,除了孩子和羊毛衫,还有两张火车票,一张上面还带着血。”吴师傅告诉记者,清晨不少老人在晨练,看到孩子的惨状后,“不少人都忍不住抹眼泪”。
进展:事发现场一女子被警方带走调查
“我早上6点多下楼遛狗,看到在幸国里20号一楼阳台下的砖堆旁边,有个黑色的包,拉链没拉,我急着遛完狗回来送孩子上学,就没多在意。”幸国里居民姜大妈,是最早发现弃婴黑包的目击者之一。“包是打开的,我还寻思怕遇到诈骗中老年人的‘陷阱\’,没敢多看。早知道里面是个孩子……”谈及此事,姜大妈颇有悔意。
姜大妈回忆,6点半左右她遛完狗返回时,黑包已不在楼下的原位。“不知被谁放到了垃圾箱上。期间,不少狗都往垃圾堆上的黑包扑,让我们遛狗的人也都挺奇怪。”“好端端的孩子,要是不想要,用布包好了放个显眼处,肯定有好心人就带走了。”“送福利院也行,这是条生命啊!”居民在哀叹女婴的不幸之余,纷纷谴责弃婴的家长。
采访中,多位附近居民向记者证实,都曾在楼下见过装女婴的黑挎包,垃圾箱并非弃婴第一现场。
9时19分,警方开始对弃婴地点所在的幸国里西区三单元进行排查,围观人群逐渐散去。
与记者随行的烟台网络电视记者,在11时40分拍下了视频:三位便衣刑警从幸国里西区三单元下楼,将一位上身穿棕褐色大衣、下着牛仔裤和球鞋的女子带走,女子头上罩着一件深蓝色羽绒服,手上戴着手铐。
后经记者与芝罘警方确认,被带走的女子疑为致女婴死亡的重要嫌疑人。而她的另一身份,则是这个失去生命女婴的生身母亲。
据警方透露,该女子为栖霞人,今年20岁,平时靠打零工为生,租住在幸国里西区一居民楼。该女子疑与多名男子交往,发现怀孕后并不确定孩子的父亲。20日晚9时许,该女子在租屋内分娩,产下该女婴。产后女子非常害怕,又自感无力抚养女婴,慌乱中将婴儿装入挎包中,随手将该包从五楼扔下……于是,便有了清晨幸国里西区内,令人扼腕叹息、不忍卒睹的一幕。
律师:如抛婴致死属实,恐涉嫌故意杀人
“按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如果该女子将婴儿从楼上抛下导致婴儿死亡,该行为应涉嫌构成故意杀人罪,该女子对婴儿是否摔死最起码具有放任的主观故意,所以最低应定间接故意杀人。我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规定,故意杀人的,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但涉及具体案件,量刑空间还要视警方后续调查情况而定。”山东西政律师事务所副主任曲学松说,“由于此案极有可能缺乏婴儿的其他亲属或监护人主张权利,在检察院提起公诉后,法院会综合案件情况、犯罪嫌疑人主观动机、悔罪表现等进行量刑,也会考虑本案的社会效果及社会舆论,最终作出判决,但结合以前出现的类似案例,最终判处的刑期会有别于一般的故意杀人案件。”本报将继续关注此事。相关视频新闻,可登录烟台网络电视(www.ytcutv.com)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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