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有着一手绝活的“老烟台”,他们散居民间甘于寂寞。听他们口述烟台非遗项目,就如同坐上时光机,穿越到了几百、上千年前的烟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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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MG记者刘晋摄影报道
它是一种威武雄壮、热烈奔放的表演形式,展示出胶东人民的审美心态和艺术情趣。它的气势非凡,以其独特的风格长久地流传着。每年农历四月十八日的“太平顶山会”,它总会出现在队伍的前面,为“圣母”保驾护威、击鼓开路。它就是福山雷鼓。如今已是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的它却鲜有人问津。近日,《对话传人》栏目记者奔赴福山,见到了市级传承人李克选,请他介绍一下福山雷鼓的来龙去脉。
鼓声如雷的福山雷鼓
记者:李老师,福山雷鼓因何得名?
李克选:顾名思义,它是一种亦鼓亦舞的民间游艺活动,因表演时鼓声如雷而得名。它以豪放、古朴的表演风格、严谨的表演程序和恢弘的表演气势而著称。历来以宋家疃为主,涉及周边18个村落,在福山也俗称“宋家疃雷鼓”。
相传,有一年福山区宋家疃村的“耍会”队伍抬着“圣母架”,就是圣母的塑像,前往太平顶赶山会,恰逢天降“甘露”,便停下来避雨。雨停后,“耍会”队伍准备继续赶路,却无论如何也抬不走“圣母架”。老人们说:“这是圣母看好了此地的风水,要在这里安家。”于是,宋家疃的村民就在“圣母”避雨处修建了一座庙宇。从此,每逢农历四月十八日,附近18个村的“耍会”队伍,都要先到此庙祭拜“圣母”,然后再去赶山会。于是在宋家疃产生了为“圣母”开路的“雷鼓”,即太平顶山会的开路鼓,同时此鼓也就流传到了福山。记者:它是从什么时候诞生的?李克选:在民间有两个版本,一是战国时形成。就是每次战斗得胜,指挥官就会让士兵砸木头、敲石头以鼓士气,再接着冲锋,后形成冲锋鼓。还有一个就是祭祀用的,也就是前面说的。
等到了清朝道光年间,农历四月十八赶山会之日,18路村民的“耍会”队伍聚集在“太平顶”(现南涂山村)山会进行表演。
几十斤重的福山雷鼓
记者:它的表演形式是怎么样的?
李克选:过去山会的“耍会”队伍聚集在一起,浩浩荡荡,雷鼓在前面开路,后面跟着笙、笛、管、弦、大杆等鸣乐齐奏,引导着“圣母架”走在中间,随后便是高跷、地蹦、八大景、旱船、秧歌等组成的队伍。节目丰富多彩。在山会上表演结束后,各村的“耍会”队伍再走村串乡表演,相互拜访,交流技艺。记者:那个时候的报酬怎么样?李克选:基本上是没有报酬的。鼓手每次参加雷鼓表演是自愿的,只是四月十八山会这天,村里的“会”上才发给每个鼓手15个铜子,算是一顿饭钱。那时,几十斤重的大鼓背在身上,要边舞边打边走。记者:我听说鼓槌也很有讲究?李克选:现在都没了。其实雷鼓的鼓、鼓槌、穗子都是有讲究的。老辈儿的鼓直径在1.2米,鼓面上还画有八卦图,图的四周是由云朵组成的花边。鼓槌是一根长约45厘米的木制槌,上面雕刻着精致的“二龙戏珠”图。鼓面是蟒皮蒙的,鼓里面还安了弹簧,这样敲出来的声音很响。而且咱这个鼓槌跟其他鼓槌还不太一样,上头是个弯的,这样可以保护鼓面不被打破。红色丝线织成的鼓穗,长约1米。手握龙槌,挥舞红色鼓穗,就像一道道闪电,有电闪雷鸣之意。
以“头”为魂的福山雷鼓
记者: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习雷鼓的?李克选:我在20多岁的时候,开始跟着我的本家二哥李克明学习。他是我们宋家疃近代雷鼓鼓队的“鼓王”。他前几年刚去世,如果活到现在也近90岁了。
雷鼓讲究的就是个气势。击鼓队一般分成两行,大鼓12面,多则不限。表演者胸前挎鼓,右手握槌。队前有一指挥者,俗称“鼓头”,一般有“鼓王”担此重任。整个团队的节奏和步法全靠“鼓王”带领。因此在打鼓时,“鼓头”好比带兵打仗的“指挥官”。我现在年纪也大了,要背着几十斤的鼓走很远,还真是不行,打不动了。记者:福山雷鼓最红火的时候是哪一年?
李克选:1959年,当时我们队还参加了烟台地区国庆10周年的庆祝活动,因为特殊历史时期,后来就沉寂下来了。
记者:现在雷鼓的传承情况怎么样?
李克选:我已把鼓王的位置交给了侄子李培峰。他现在干得不错,在我们村成立了一支40多人组成的雷鼓鼓队。但现在还有个问题,就是打鼓的这些人基本上都上了岁数,年轻人很少。其实跟其他那些项目也差不多,就是现在的年轻人不认这门传统文化,也不肯出力吃苦学习。现在的福山雷鼓,在宋家疃也就是那么几十个人还会。我是希望有机会能办个培训班,将雷鼓的技艺能够传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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