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兴运入冬以来,雪已多次光顾烟台,坐实了烟台雪窝的名分。坐在暖如春季的客厅,手捧一杯新沏的飘溢着缕缕清香的老家产绿茶,望向窗外洋洋洒洒的如梅雪花。闯进眼帘的那一身红衣、追逐嬉戏的少女,是否是随雪而来的天使?曾几何时,年少的自己不也一样在冰天雪地里如她般纯真、活泼、幸福、快乐?
儿时的冬天,气温比现在要低许多,数九后,零下十度左右是家常便饭的事情。那时工业尚不发达,机动车辆相当稀缺,只有饥饿的动物和天然的植物在进行着氧气和二氧化碳的自由置换,天瓦蓝,水碧绿。那时家里的生活条件不是太好,穿着自然也就很贫乏、很单薄,整个冬天基本就是:上身空心袄,下身灯笼裤。空心袄、灯笼裤,就是贴身无物裸身只穿袄和裤。冷风一吹而直及肌肤,应激反应引起全身的鸡皮疙瘩,为了防止透风撒气不保暖,便上身以一根稻草绳束腰,两腿用破布条绑脚。家长总是美其言曰:要想小儿安,三分饥和寒。其实不过是为粉饰家穷的一种大言不惭。好在小孩子喜动不爱静,坐不住,站不牢,走起道来都要一蹦三跳带着打打闹闹。运动就做功,做功就生能,生能就转热,转热则不觉得冷。俗语云:“小孩子火力大”,科学上讲就是这个道理。尽管那时候的天冷得出格,却除了冻皮外,总是冻不坏肉,一个冬天下来很少像现在的孩子不是今天头疼就是明日感冒。有时冻得鼻涕很旺盛,在鼻唇之间结了冰,看上去特别地滑稽像个京剧小丑,有的孩子偶尔还要伸出舌头来舔上几舔,那味道总是淡淡的咸。
儿时的冬天,最应景、最喜欢、最经常的活动就是冰上运动了。地冻天寒的气候,把村里村外大大小小的池塘(我们老家称之为汪)都冻得实实在在,那冰厚足有尺余,能撑住手扶拖拉机在上面跑。孩子们去学校都不用家长催,早早就会跑出门,只为高效利用上课前的那短暂光阴,到冰上面去大滑一通过过瘾。有一次,我上学的路上经过一户人家门前,他们洗衣服的水从家中排水口流到了街道的路面上,经过一夜寒冷的洗礼,流水变成一片面积巨大的冰场,看到此景,我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滑冰的馋虫。于是,停下脚步,扔掉书包,恣意地变着花样地滑起来。一会儿从前向后,一会儿从左向右,一会儿助跑前冲,一会儿两脚并拢向后滑行,得意忘形之际,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嘴啃泥,好好的两颗大门牙就那么可怜巴巴地上半留、下半去。当时疼得我满地打滚,回家挨了一顿暴揍,事后两天没能吃饭。可心里那份溜冰后的快感,让一切懊恼烟消云散。
除了滑冰之外,难以忘怀的还有抢吃冰块比赛。那时,农村百姓家用来储存生活饮用水的都是一口直径很大的陶瓷瓦缸,每到冬天,天气的寒冷会让水缸里的水结一层薄冰,这就成了绝佳天然冷饮———冰块。孩子们在一起打闹的时间长了、累了、渴了,便三五一群,不管到了谁家,揭开水缸盖子,拿件硬的家什,使劲打几下,水缸里的冰就天女散花般碎作一片。孩子们不由分说你争我抢地直接用手捞出来,往嘴里一送,大口地嚼着,每个人的嘴巴里便发出咔嚓咔嚓清脆的声音,尽管那份冰冷冻得牙齿生疼,嘴唇发木。最后,吃得数量最多,坚持时间最长的人会赢得大家的钦佩,获得铁齿钢牙的称号。
儿时的冬天,给了我无数的原始乐趣,给了我无限的绿色生活,给了我无穷的真心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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