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芳
苏东坡是中国文学史上成绩卓著、深受人们喜爱的人物。他的故事不但在文史册页里灵动,也在百姓口头上浪漫。研究他的生平事迹和赏析他作品的著述汗牛充栋,每当看到他这个名字,我的心也照样激动。他的魅力已经穿越了历史,在这里与我们“艳遇”。
如果说我们对苏轼的青睐是雾里观花,那么看看与苏轼同一时代的女性对他的痴迷程度吧,因为女性永远是男人的一面镜子。苏东坡仿佛生来就是女人们关注的幸运儿,他一生明媒正娶了两位夫人一名小妾:王弗、王闰之、王朝云。这三位王姓女士赶趟似地一个接一个地热情投入他那坎坷的命运长河,并与之爱得死去活来。
当57岁的苏老学士遭贬岭南惠州,当地有一位都监的十七八岁的女儿温超超,对苏轼爱得痴迷,公然怂恿其父为自己说媒,要嫁给苏东坡。苏老婉辞推却,温超超相思成疾,终以卿卿性命殉了情去。
苏东坡在女性的青睐中终生享受着温情与呵护,但他的政治生命却纠缠在男人世界里,虽然历朝天子都对他怀有敬慕之心,但他无时不受到妒恨诬陷和打击,屡遭贬降,曾受逮捕,忍辱苟活。每当厄运降临,女人们总是出来充当他的保护神,历朝皇后都是他的真挚友人,从仁宗、英宗、神宗到哲宗,几乎代代皇后和太后,都对这个“不合时宜”的倒霉学士开释加恩。
苏东坡的魅力到底在哪,他一生沉浮官场,半个红包也没捞过,还当了半辈子左迁右徙的罪臣,最后连名字也被弄上了“元祐党人碑”,灾难累及后人。我们今日草根写文章,埋怨生不逢时,苏东坡更冤,他写了一辈子的文章,非但没捞到半个铜板的稿费,却无端罹难“文字狱”,差点赔进一条性命。
但是苏东坡的魅力却在时间里穿行,迷倒了世世代代的人们。林语堂说苏东坡“是人间不可无一难能有二的”人物。“是个秉性难改的乐天派,是悲天悯人的道德家,是黎民百姓的好朋友……是月下的漫步者,是诗人,是生性诙谐爱开玩笑的人”。
他使人们“一提到苏东坡,总会引起人亲切敬佩的微笑的人”。他无论在怎样失意的情况下都能保持平和的心情,欣赏身边的风景。他在赤壁赏月,在西湖种柳,一派诗心。贬谪黄州他“长江绕郭知鱼美”,贬谪惠州他“日啖荔枝三百颗。”对生命的喜悦直接表露为口服之快,放弃了那种“非如何不可“的悲剧感,随遇而安,没有什么事情真正能伤害到他。他尽情享受人生的每一刻时光,洒脱、快乐,天真纯朴,无所畏惧,像一阵清风度过了一生———活得潇洒,正是人生追求的最美好境界。
有一则小故事,更能表现出苏轼事事都保持积极乐观的人生态度。陆游在《老学庵笔记》中记载,北宋党争,苏轼贬谪南疆,羁宦于千里之外,数度转徙。黄庭坚也受到牵连,于徽宗初年被贬至广西宜州。二人相遇与梧州与藤县之间,师生二人相叙,在路旁小摊吃面条,谁知面条很难吃,黄庭坚咽不下,吃了两口就放下,唉声叹气,苏轼却很快把面条吃完了,对黄庭坚说:“你难道还要去咀嚼它吗?”说完,留下尚未回过味的黄庭坚大笑而去。从这一个表象就可看出,苏轼拿得起放得下的积极乐观的能够理智地取舍的智慧人生态度。
在北宋,大词人柳永让晚唐五代词稍微贴近了大众,因为他出生卑微,词作也只写承平气象和羁旅之思。不得志后去为才子佳人情郎怨女填词,格调可以想见。至苏东坡出现,这种词风才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宋代学者胡寅对此的评价最为恰当,他在《酒过词序》里写道“及眉山苏氏一洗绮罗香泽之态,摆脱绸缪宛转之度,使人登高望远。举首高歌,而逸怀浩气,超然乎尘垢之外。于是花间为皂隶,而柳氏为舆台矣”,花间如古时衙门中的使唤公差一样低微,将柳永比作卑贱的仆人一般。花间、南唐派词风,在苏东坡面前顿时黯然失色,小气萎靡了许多。这也正如刘辰翁在《辛稼轩词序》里所说的一样:“词至东坡,倾荡磊落,如诗,如文,如天地奇观。”
苏轼词的豪放旷放,陆游在《老学庵笔记》里盛赞过:“世言东坡不能歌……则公非不能歌,但豪放,不喜剪裁以就声律耳。试取东坡诸词歌之,曲终,觉天风海雨逼人”,苏词挟带天风海雨之势,可见其气魄与胸襟,是何等豪放不羁。这种风格,至《念奴娇·赤壁怀古》体现得淋漓尽致,“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单此一句就足以震烁古今,气势恢宏,那种雄迈伟岸的胸襟,接千载通万里,每一个字都如惊涛骇浪般撞击着后世读者的心灵,其词作的瑰奇壮丽、豪迈辽阔之境,宋代以来无人匹敌。
苏轼性直坦率,胸怀宽广,有君子之风,参悟人生,对人生的理解超凡脱俗、常人不及;性情随和、自然,为人厚道、务实,将伟大的人格与普通人格巧妙地结合起来。这个活得真实生动的男人的魅力,对男人女人同样都令人心仪。(作者通联:栖霞市亭口镇占疃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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