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宾文化人 李福明：鹤舞山居花开处

李福明近照

名家档案

李福明，号聚石斋主。四川省美术家协会会员、四川省金石书画研究会会员、宜宾市美协理事、宜宾市翠屏区政协书画院副秘书长。作品获三十余次省以上中国画大赛及展览奖项，入编二十余部大型书画集及辞书，并为有关单位收藏。其中，《翠竹锦鸡图》获“黄河杯中国书画大赛”铜牌奖、入选新加坡展出；《兰石图》获“庆香港回归全国书画交流展”金奖；《鹤寿千年》获“国际老年人年中国书画大展”世纪名家创作奖；《松鹤长青》入选“中华民族书画长卷精品展”书画集，在中国美术馆展出，同时入编“中国当代书画百家”画集；《双清图》入展由中国美协等主办的“中国建设书画精品大展”；《鹤梅图》获“中华世纪艺术名家作品博览”金奖；《战地黄花分外香》获“华夏书画艺术家作品精品展”特别贡献奖，在国家博物馆展出。

□ 本报记者 付莉

虽已隆冬，菜市依然人来人往。

红的是灯笼椒，绿的是小油菜，白的是长萝卜，还有那油汪汪的五花肉，水灵灵的葡萄，圆鼓鼓的昭通苹果。

小贩的吆喝，买家的还价，超市的音乐……市井的声音，一层层铺展，一浪盖过一浪。

这是南岸一菜市，和别的菜市并无二样：热闹，喧哗。

这样的喧哗之上，李福明先生正在自家居所，手执画笔，专注描绘着蹁跹的仙鹤。

闹市纷繁，兀自宁静。

一张肖像 引发一场风波

和李福明先生相识多年，一直未变的印象：“一曰画痴，二为真性。”果不其然，还未进得屋内，豪爽的李福明已忙着张罗喝酒。

喝酒自是玩笑。满室红茶馨香，氤氲着水墨气息。和先生谈字说画，任陈年岁月次第呈现，虽心酸有之，虽幸运有之，过往周折已浸润着风趣豁达。

李福明父母均为工人，和美术和艺术都不沾边。为祈福避邪，家中挂有钟馗画像。在旁人眼中丑陋凶恶的钟馗却让小福明越看越喜欢。从未接触过画画的福明找来纸笔，对着墙上的钟馗一笔一划地仿画起来。从眼睛鼻子嘴，到眉毛头发胡须，居然画得像模像样，尤其胡须，惟妙惟肖，颇有几分神似，引来周围邻居啧啧赞叹。

而从水井街搬到鲁家园，原房主留下的一幅山水画，更开阔了李福明的眼界。原来那些或浓或淡的笔墨，五光十色的色彩，竟能将丘壑、树木、山水演绎出诗意。李福明将这幅山水画视若珍宝，一有时间，就反复琢磨练习。

小福明成了远近闻名的“小画家”，小学、初中，都被学生会聘请为“绘画员”。同学们也时常请福明帮着完成美术作业，甚至他代为完成的作品，还在学校入展。

一天上拼音课，老师教大家念“t -t-t，l-l-l”。随着抑扬顿挫的诵读，老师鼻梁上的眼镜也一点一点地往下掉。同学悄悄对小福明说：“你看老师的样子多滑稽啊，你把他画下来吧”。

十几岁的孩子，正是淘气的时候。李福明随手拿起练习本，便照着老师的样子画起来。正画得入神，突然一声暴吼：“李福明，你在画老师的肖像啊！”老师走下讲台，径直向小福明走来。李福明灵机一动，赶紧将练习本藏到同桌的抽屉里。

虽然没被当场搜出证据，但因为“铁杆汉奸”告状，学校专门召开处理大会，李福明差点因此被停课。

一场风波之后，李福明并未减弱对绘画的兴趣。

八元学费 阻碍了求学路

四川美术学院附中，是李福明向往的地方。

1960年，初中毕业的李福明参加了四川美术学院附中的招生考试。考后不久，李福明在学校遇到面试老师。老师主动和李福明打招呼，并一口叫出他的名字。

同学猜测李福明一定是考上了，不然老师怎么会认识他？

二人当即打赌，以一顿饭为赌注。

当李福明收到录取通知书时，虽然输了饭，饿了肚子，却是满心欢喜的。

然而，当他蹦蹦跳跳回到家，看到一筹莫展的父母，李福明傻眼了。

当时父母的工资加在一起只有三四十块钱，要养活李福明等七个儿女，本就捉襟见肘，加之，父亲突患肿病，更让贫寒的家庭雪上加霜。

四川美术学院附中八元钱的学费，加上路费、生活费、书本费等，李福明开不了口，他不愿意看到母亲忧愁的眼睛再蒙上一层霜。懂事的李福明悄悄将录取通知书压在了箱子底。

“找工作，挣钱，让父母过上好日子。”这成了李福明新的梦想。

李福明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宜宾汽车运输公司32队写宣传标语、画产品零部件。每天一块钱的收入，这在当年可算是“高薪”了。每十天关一次饷，李福明就会买上一把牛皮菜、油菜等拿回家改善伙食。

从宜宾汽车运输公司、宜宾市糖果厂到宜宾市电工器材厂、宜宾印机厂，一路走来，李福明因为绘画特长，深得领导同事的肯定。

因为绘画，李福明成了某厂学徒工中，唯一留下工作的人；

因为绘画，李福明被市博物馆、赵一曼纪念馆借调参与酿酒史展览、汉代文物出土展览；

因为绘画，李福明主持设计、技术人员制作的彩灯“嫦娥奔月”代表机电系统在宜宾市灯会展出中获一等奖。

……

一次拜师 从画匠到画家

随着广告业的兴起，慕名找李福明画广告的商家越来越多。尽管实现了挣钱的愿望，但即使承接的业务再多，李福明也会腾出半天时间写意山水花鸟。因为，恩师曾教诲：习画必勤奋练之。

吴旦斋，是李福明的老师，为侯开嘉先生引荐。一次拜师，开启了李福明全新的绘画领域。

在吴先生的谆谆教导下，李福明不再局限于商业画的匠气，开始追求艺术的境界。他懂得了“气韵生动，骨法用笔，应物象形，随类赋彩，经营位置，传移摸写”，从而力求以形传神，赋予山水花鸟精神气质生动活泼；吴先生亲为示范，讲授山水画法十二忌：忌布置迫塞、忌远近不分、忌山无气脉、忌水无源流、忌境无夷险、忌路无出入、忌石止一面、忌树少四枝、忌人物伛偻、忌楼阁错杂、忌汾淡失宜、忌点染无法。

吴先生作画，李福明磨墨。面传心授，点墨熏陶。至今，李福明保留恩师徒手稿及佳作百余帧，为学习之范本。

绘以元人笔墨，运以宋人丘壑，泽以唐人气韵，李福明在日复一日一点一滴的积累磨炼中，渐悟渐得，渐有大成。

李福明写意花鸟：鹤立碧天，鸟儿啁啾，花开富贵，荷花映日；李福明泼墨山水：既有群峰连绵、青嶂烟岚的华美壮阔，又有清丽淡雅、深涧密林的诗意韵致。

正是这样的勤奋进取，正是这样的广博多元，让李福明收获了累累荣誉：

李福明习画五十年来，作品获三十余次省以上中国画大赛及展览奖项，入编二十余部大型书画集及辞书，并为有关单位收藏。其中，《松鹰图》获“纪念胡乔木诞辰82周年全国书画大奖赛”优秀奖；《夕阳无限好》获“巴黎铁塔艺术杯书画大赛”佳作奖；《翠竹锦鸡图》获“黄河杯中国书画大赛”铜牌奖、入选新加坡展出；《鹤梅图》获“大足石刻艺术杯”三等奖；《雄视》获“神龙奖国画大赛”佳作奖；《高瞻远瞩》获“中国工会成立70周年全国书画大展”一等奖；《雁南飞》获“四面山杯海内外艺术大赛”铜奖；《鹤寿图》获“天马金奖全国书画大赛”优秀奖（收藏）；《山居图》获“汉贡奖中国画交流大展”佳作奖（收藏）；《晨曲》获“百帝杯全国书画大赛”优秀奖（收藏）；《高山青》获“九州三峡杯”铜奖；《兰石图》获“庆香港回归全国书画交流展”金奖；《鹤寿千年》获“国际老年人年中国书画大展”世纪名家创作奖；《松鹤长青》入选“中华民族书画长卷精品展”书画集，在中国美术馆展出，同时入编“中国当代书画百家”画集；《赏春图》获“牡丹之乡书画名人邀请展”金奖（刻石收藏）；《双清图》入展由中国美协等主办的“中国建设书画精品大展”；《鹤梅图》获“中华世纪艺术名家作品博览”金奖；《战地黄花分外香》获“华夏书画艺术家作品精品展”特别贡献奖，在国家博物馆展出；《如日中天》获“中华国宝奖书画大展”优秀作品奖；《战地黄花分外香》获“纪念毛泽东同志诞辰110周年中华书画艺术展”优秀奖，在国家博物馆展出；《回眸》获“中华书画艺术展”二等奖，在国家博物馆展出；《长城颂》获“鱼水情全国书画展”二等奖，在军事博物馆展出；《万水千山》为朱德纪念馆收藏。

荣誉，只是过往苦练的慰藉。

采访尾声，已过古稀之年的李福明又和平常一样，铺开画纸，专心绘画。稍顷，只见云中仙鹤卓立而鸣。

我猜想，这图当是《松鹤长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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