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读书不觉春已深。在“4.23世界读书日”这个书香如春风飘荡的日子,本刊特别邀请了几位“爱书人”,从不同的角度,共话读书心得,同抒爱书心声。这些作者中,有宜宾知名的作家,有中学授课的教师,有热爱闲暇时读书的公务员,也有普普通通的市民,但在阅读中,他们的灵魂得到了同样的滋养,他们的精神同样的舒展。有道是,闭门即是深山,读书随处净土。让我们打开一本书,端起一杯清茶,守一方清静的角落,静静感受读书的乐趣。
由于家教,小学时年年三好学生。“三好”中间的一“好”是功课好(或叫学习好),功课好就是当背的课文要背得(还要比别人背得快),作文算术要进前五名等。原想就这般地一直读下去,小学过了初中,初中读了高中,高中念了大学。哪晓得,小学最后一年,文化大革命疾风暴雨般骤然而至。于是辍学,于是两年后读初中,初中又因林彪事件,三年初中读了两年半就当了知青。知青四年后推荐进了一所中等师范,然后乡间教书,然后阴差阳错地进了机关。从这一简历一看,我就是一个没有读过几天书的人。不过,还好,即使是知青也没有丢掉书,虽然,读的是油渣子般的《七侠五义》《彭公案》和手抄本《少女之心》,毕竟还算在读书。师范两年,读完了学校图书馆里的高尔基和鲁迅的书,接着在一个前不挨村后着店的公社完小教书。农村的完小,下午三点过后便清静了下来,寂寂一人,只有读书打发漫长的光阴。那时年轻,也有些浪漫,甚至与邻县深山里的一个同学比一学期能背多少首唐诗。或许,不算读书种子的我,买书和读书由此成了一种必须品。即使是在后来繁琐的机关日子里,翻动书页也是我业余时光的重要组成。当然,这样的简历,看似读书,其实既无系统,又无师承。
于我来讲,有无童子功不重要、有无师承也不重要。只要在读,只要不间断地读,任何时候都可以的。
五十岁后,我还是在心里稍稍给自己订了订计划,什么时候看完“四书”,什么时候读完加缪,什么时候去动《尚书》,什么时候去读尼采……直到有一天,我和一友说,我读完了康德的三大批判即《纯粹理性批判》《实践理性批判》《判断力批判》时,友友都有些诧异:某人什么时候整这个天书般的东西了?!如果以七十岁是生命的重大节点,那么五十岁开始认真读书,那真真的算是迟了!《曾文正公集》里就说过:“老年读书,如旱苗已枯槁而汲井以灌溉,虽勤无益”。我们知道,曾国藩作为晚清重臣,在同光年间,不仅是战功赫赫的封疆大吏,而且也是洋务运动的筚路蓝缕者。晚清一季,曾的文治武功,几乎无人出其右。曾早年是一位道道地地的读书人,六岁读书、八岁诵五经、十四岁读《周礼》、二十七岁中进士。从《曾文正公集》知道,这是一部文人兼官员的自传体文学,从曾的成功(当然也有许多失意)和曾的经验(也有曾的教训),年少读书自然远比老年读书要有益得多。从“正能量”看,这话大概是“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的曾氏版本。也就是说,这话实则是对后生们的希望:发蒙始就得努力学习,不要等到“旱苗已枯槁”时才来读书。这当然不失为一种有益的经验与教诲,不过,“老年读书”“虽勤无益”却不尽然。《三字经》不就唱道“苏老泉二十七始发奋读书籍”,二十七岁对于那时读书的人来讲,确实算是高龄了,从苏洵只有五十七岁的生命看,二十七岁更是高龄。这样一来,曾的“老年读书”“虽勤无益”,不知是出于对于老年生理衰退的恐惧,还是对老年读书与仕途无关的悲观?
前几天与一友喝茶时,正好谈到读书。即便读书,人与人是不同的。其实读书是很私人化的,什么“必读书”之类的,什么“正能量”“负能量”的,显然与我没有关系。高雅也好,通俗也罢,经典也好,时文也罢,凡书皆可读的。再就是,老了,也需不需要像以前那样发愤,也许正是因为走进老年,读书便可能变得来没有功利。用不着刻意,用不着与人争输赢。在读书中,学会尊重常识,而非刻意追逐“书中自有黄金屋”;在读书中,觉得书有情有趣,而非 “兴灭国继绝世举逸民”。更用不着“为天地立心,为众生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那样的读书人,一千年间恐三、五人而已。我等凡人,别说不可及,想,或许都是一件荒唐的事。
就我来讲,从读书到写书,那是另一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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