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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盲目如米筛有眼 读黄金明长篇小说《江湖告急》

来源:玉林日报 2021-11-03 06:49   https://www.yybnet.net/

《江湖告急》系作家黄金明出版的第三部长篇小说,这是一部戏仿经典的武侠故事,颇具创意。在遥远的年代,时代的精英被选拔到各级书院深造,领取一个学习执照,成为官府保护对象,享受人人尊敬的殊荣。学生必须服从书院的机械化教学和管理,不可越雷池一步,否则将受严惩。平民没有享受高等教育的权利,处于野蛮状态,不会得到理性和知识的幸福。东海之滨的东海书院,是一所全日制封闭式的学校,校长享有绝对的权力,可以制定适用于书院所有人等的规则并行使权力。书院机构主要分为三大部门:政教部(负责传授文化知识并对学生进行考核;负责对学生进行道德教育,及时掌握学生的想法并进行干预)、保卫部(保卫师生安全、负责维护学校秩序)、后勤部(负责学生的衣食住行等日常事务及爱情事务,爱情实行配给制)。

小说有两条主线,一是“我”(韩潮)撰写的武侠小说《江湖档案 一个大侠的一生》。这个故事,充满了侠骨柔情、血雨腥风,集武侠、侦探、推理、谋杀、伏击及言情于一体,很注重纯粹的文学性及小说修辞。在“我”的笔下,水晶宫是江湖上最神秘最可怕的杀手组织,“紫衫神捕”顾盼立志将之铲除。她在一次危难中被一名剑客救出,他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唱。顾盼爱上了他,苦苦追求。但高唱爱慕神秘刺客“泼墨神刀”沈无双而不能自拔,最终失望而去,销声匿迹。顾盼为了寻找高唱,漂泊江湖,多年来一直不肯放弃。大魔头水晶宫主的真面目,要读到最后一页才会揭晓……想象的世界自由而趣味盎然,高唱沿着大侠的目标一路狂奔,死忠粉顾盼一路追随,窘态百出、笑料不断而又快意恩仇,他们对水晶宫主的缉捕更是一波三折。

另一条主线是“我”的校园生活及恋爱故事。在现实生活中,韩潮是东海书院小说组的学徒,在导师苏珊的指导下,翻来覆去地写着一部仿佛永无尽头的武侠小说。有一天,他在图书馆无意中发现了一本古籍,里面记载着过去年代的大学校园,学生个个自由放纵,充斥着野蛮时代的爱情,他为之不齿。韩潮每天都要戴上镣铐、眼蒙黑布,被校方分配的恋人李惠心牵去恋爱林谈情说爱。不久,他在操场集会中邂逅女神龙舌兰,两人坠入情网。为了龙舌兰,他被迫加入了反抗组织七星门,在违反院规的路上越走越远。而韩潮和龙舌兰的一举一动均处于校方的严密监控之下,一俟时机成熟,则将其绳之以法。最后两人被保卫部的昆仑奴抓走,饱受折磨。校方妄图利用人性的弱点摧毁他们的爱情,也就是摧毁他们之间的全部维系。终于,龙舌兰背叛了爱情,缴械投降,但仍被书院处以极刑。韩潮宁死不屈,书院只好放弃精神奴役,决定将他在广场上施予火刑。火光熊熊,他在临死之前,仍在刑场上运笔如风,撰写那部耗尽了毕生心血的武侠小说。顾盼和沈无双突然驾驶木头滑翔机从天而降,她们要来营救“我”。

两条主线的故事在书院相交,换言之,想象的世界跟现实生活交织或重叠了 写这个故事的“我”(书生韩潮)和江湖上的侠客高唱是同一个人。“我”平时在江湖上搏杀和恋爱,但每次都深感失望,又返回书院,记录“我”的命运,寻找人生的答案。以前每一次离开书院,最终都失望而返,但这次不一样了,书院已无“我”容身之所,最重要的是,“我”似乎找到了爱情,或揭示了爱恋的真相……

《江湖告急》作为一部另类的武侠小说,或者说是以实验笔法写的类型小说,其较好的纯文学品质受到了文学界肯定。其中篇版曾以《我们的弱点》为题,在《青春》(2011年第11期)头条发表,并被《中华文学选刊》(2012年第1期)头条转载。其长篇版在老牌文学期刊《作品》(2017年第9期)上刊出,该刊卷首语“视点”郑重推介说:“本期刊发了黄金明的小长篇《N-3721》,正如这个标题所示,这是一部寓言式的小说,作家借由悬疑小说的壳架空历史,虚构了一个不知何朝何代的书院 一个封闭的社会,以及这封闭社会种种荒唐的规则与书院里少数人游戏式的抗争。作家实则在拷问我们人性中的小,赞美人性中永恒的美德。诚如作家在小说中所写的:将我们的失败归结为阴谋是不公平的,阴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之间的猜忌与失望,这才是真正的毒蛇。我们并不缺少九死犹未悔的勇气,也不缺少心细如发的冷静和智慧,我们所缺少的是两人之间至死不渝的信任。”

在通俗小说的外壳里寄寓深刻的思考,或者灌输其先锋实验意图,这向来是小说家黄金明的拿手好戏,《江湖告急》也不例外。这是一部关于人类尊严和孤独处境的小说,讲述人在绝境中如何保持人性的高贵及尊严。在结构上是中国套盒式的,故事中套着故事。第一个故事有武侠小说的外壳,但这是反武侠的小说,堪称武侠小说的终结。第二个故事通篇都讲爱情,却又不仅是一部爱情小说。全书充满奇思异想,武侠与推理交错,侦探与言情共振,层出不穷的悬念、神出鬼没的叙事和汪洋恣肆的想象力,使之具有较强的阅读魅力。语言生动诙谐,有王小波的冷幽默,又有周星驰的无厘头。但单纯追求阅读快感并非作者之目的,探求人类精神之出路才是本书要解决的问题。叙事的变幻莫测和语言上的锤炼精妙,也跟梦幻般的氛围相契合,让人有身临其境之感,既如坠入色彩斑斓的梦幻世界,又如乘坐时空穿梭机穿越于历史与当代。忠诚与背叛,爱情与谎言,平静与狂野,梦想与幻灭,这是一部血泪与激情的灵魂画卷……故事与意象包容传统与前卫,技法与视角兼具现代与古典,如此交织融会,造就了一部直击人心的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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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不会忘记2021-10-29 00:56
评论:(爱情盲目如米筛有眼 读黄金明长篇小说《江湖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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