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林的街头巷尾,在行人走过的地方,我们经常能够看到聚集一些等待工作的人们,记者暂且称他们为“等工族”。多年来,他们为了生活,为了孩子的未来,甘愿在没有屋檐、没有桌椅的路边等待着雇工主人的来临,拿着仅能维持基本生活的收入。这些“等工族”是城市工种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也为玉林城市的发展贡献着力量。冬天来了,“等工族”也需要城市的温暖。城市,请给这些来自天南地北的“等工族”一张过冬的棉被吧。
小货车族:一个月等不到两车货
市江滨路云天文化城前面和一环西路工业品市场附近,是小型货车集聚等工较多的地方。每天早上7时多到下午6时多都能看到一辆辆小货车成排等候在那里。据货车司机小王介绍,对他们来说,生活单调得就像一碗清水,早上开车过来,等候,和顾客谈价钱,运货到目的地,回来再等待下一次的工作机会。
在江滨路旁等候的货车司机大多数是玉林本地人,住在中药材市场附近。司机老陈告诉记者,他做货车司机已经七八年了,2005年前货车比较少,市场比较好,一年还能赚个五六万元。“现在不行了,竞争激烈了,大型企业有自己的车队,小型企业的老板也买有一辆货车,我们的货源就少了。现在我们拉的活很杂,家具呀,肥料呀,钢筋水泥呀,什么都有。”他们都是要养家的人,赚到钱要拿回家给小孩上学和补贴家用。一位50多岁的大叔告诉记者,经常是一个月拉不到两车货,收入很少,而每年检车需要花费上千元,加上政府几个部门的收费,汽油价又不断上涨,小货车司机的负担确实过重了。在旁的大姐插话说,他们夫妻每人开一辆小货车,由于货源太少,一个月下来还供不起两个小孩的伙食费。大家反映,现在出租车有补助,为什么小货车就没有补助呢?
在无聊的等待中,他们经常会三五成群聚集在江边的树荫下玩纸牌,消磨时间。记者在与他们的谈话中还了解到一个司机救人的事。一天早上,他们还像往常那样利用等工作的时间到树下玩牌,10时多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呼喊“救命”,便跑了过去。原来有个女孩掉落到南流江了,一个男子已经跳到水里试图施救,但河深水急,眼看着这两个人就要被水淹没了,有人急中生智,找来木棍伸向男子,示意其抓住,然而那人涨红了脸用力想把两人拉上来都没有成功。于是货车司机赵先生首先在后面抱住了他的腰,热心市民10多人则效仿互相抱着腰,身子向后倾,就像拔河比赛一样大家合力把两人拉上了岸,整个救人过程持续了4分钟左右。当时一个目击者向记者转述了这件事,可见小货车司机们的精神是非常可敬的。
木板车族:挣钱不容易
苏大叔是玉州区东塘村的村民,今年50多岁了,目前以拉木板车讨生活。他说他干这一行已经多年了,除了农忙时间,都会在早上7时半拉着自己的木板车从家里走到一环东路和人民路的交汇处,来到这个板车族每天聚集的地方等候主人前来雇工。没活做的时候,会一直呆到下午5时多才回家。苏大叔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以种田为生,后来由于城市的加快发展,田地少了,年纪也大了,其他的活也干不动了,又因家里有一辆木板车,也没多想,就做起了拉板车的活,不知不觉干了四五年了。他板车的扶手被磨得光亮,他的手也积了一层厚厚的老茧。他苦笑着告诉记者,干他们这一行不需要什么技巧,拉车和搬运只要有力气就行。对这种年复一年的谋生方式,他并没有什么怨言。他说,人老了还能赚到钱就好,也不懂可以做什么工作。
在一环东路和人民路交汇处,记者还见到了许多与苏大叔年纪相仿的大叔们,他们中拉木板车工作长的有10多年,短的也有两三年。他们也是住在周边的村民。
在大叔们的眼中,工作中的苦水多过乐趣。最苦的莫过于要顶着太阳冒着风雨拉车,要么汗流浃背,要么全身湿透,总之,最怕天气变坏。有时板车上的东西太重,上下坡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去拉。有时会有人主动帮帮忙,帮忙的多是学生,还有一些上了年纪的人。
拿到钱,一般不会乱花。一位大叔说,自己辛辛苦苦赚取的血汗钱,不舍得随便花费。加上自己年纪大了,拿到钱只会往家里送。
扁担族:勒紧裤带过日子
每天早上,当公园广场响起晨练曲的时候,有一群租住在清湾江边江岸路周围的外地打工者就会骑着自行车、电动车来到江岸路等待雇工。车后座上都摆放着他们工作时用的工具——粪箕和扁担。他们大多数人来自四川、湖南。
12月5日,记者来到清湾江江岸路,远远就能看到路边自行车、电动车、摩托车后座上捆扎着的粪箕和扁担。旁边还围坐着三三两两的妇女正在聊天,偶尔发出笑声来。原来他们是一群从湖南来这里打工的人,目前就住在江岸路周围,从事这一行业长的已经有10多年了,短的也有两三个月。一位唐阿姨说,他们都是从湖南来的,主要的工作是帮人搬运泥土、沙石等小件可以用扁担挑起的物品。不远处有一群男人正聚集在草坪上玩牌,阿姨介绍,这些都是他们的亲人,有丈夫、有兄弟、有朋友等,他们也从事这一行。大家都租住在这附近,每月赚的钱也不多,除去基本的生活费用,要买点其他的东西,还得算计着过,属于勒紧裤头过日子的人。
旁边一位阿姨正在绣一幅山水画,她告诉记者没工作的时候,从早上坐等到晚上,不抓住这点时间做散活,赚外快,补贴一下家用,生活真过不下去。另一位阿姨在绣鞋垫,她给记者讲述,她来自湖南,现在一家四口租住在江岸路附近,她和丈夫都做搬运泥土、沙石的工作,每个月的收入很不稳定,多的时候也就千把块钱。每个月交完房租、水电费,以及两个小孩上学的生活费外,基本没多少可以剩下来的,她苦笑自己是属于“月光族”。有时候连着几天也没事做,为了给家里减轻一点负担,只能多揽一些针线活来做,赚点外快。她说绣好一双鞋垫需要四五天时间,基本能补贴几天饭钱。
在这群妇女的眼里,工作的乐趣无非是在等工的时间里聊聊天,做一下手工活。不少人认为,有工作做时,晚上回去特别累,连饭都不想做,只想躺下来睡觉;没有玩乐的时间,就连路边不花钱的唱歌、跳舞,也很少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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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林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玉林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