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文化
李参天
一幢幢高楼大厦挺立在城市街道两旁,那些老街坊、旧村落就如同饺子馅,被现代化的钢筋水泥紧紧包裹起来。可是,你若要真正走进这座城市,寻找这座城市的根,抓住这座城市的魂,就不得不去关注那些早已退居角落的城中村。
在有着“千年古州”“岭南都会”之誉的玉林城,同样存在着已经站在城市背后而历史文化底蕴异常深厚的城中村。位于玉林城区中心的垌口村就是这样一个村落。
在一个雨后的下午,笔者在一位郑姓老人引领下,前往垌口村探访。来到村中心位置的郑燕昌祠,郑老介绍说,郑氏族人祖先郑宝原籍福建莆田县,明代正德年间到玉林做官,任玉林州同知兼北流县知县。其子郑宗珪继承父志,以身殉职。后来,郑宝第七代孙郑振祖、郑拔祖兄弟俩先后于明崇祯丙子、己卯两科中武举人,兄弟俩也战死沙场。
与郑燕昌祠并肩而立的一座清代建筑“翰林第”,是清代翰林郑扬芳的故居。据了解,清代270多年间,玉林仅有3人考上翰林,垌口村的郑杨芳便是其中之一。郑老说,郑扬芳是郑宝第十三代子孙,自小酷爱读书,执著而专注。一次适逢端午节,母亲端来一碟粽子,把糖浆放在一边。他边吃边看书,误把旁边墨砚里的墨汁当成糖浆,结果把嘴巴全涂黑了。
清同治元年(1862年),郑扬芳参加广西乡试,考上了举人。同治七年(1868年)进京参加全国会试,考上进士。接着参加皇帝亲自主持的殿试,被钦点为“翰林院庶吉士”,加四级诰授奉政大夫。
当时,官场有这么一个潜规则:士人要获高官厚禄,须拜房师,即拜朝中安排人事的大臣为老师,作为后台。但郑扬芳为人耿直,品性固执,认为考上翰林全凭自己努力,不屑阿谀奉承,结果被贬到云南省做了一个小官——呈贡县知县。
按清朝官制,翰林在京授职多半是皇帝近臣,如出京任职,起码是五品官。而身为翰林庶吉士的郑扬芳,当的是七品官,显然遭到了贬抑。但郑扬芳并不以官大官小为意。有人说他是只会读书不会做官的倔头,他一笑置之。
郑扬芳一生最崇拜的是他的本家郑板桥,特别欣赏郑板桥的题画竹诗:“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将之作为座右铭。
为了节约开支,郑扬芳到呈贡县做官时,连家属也不带。下乡察访民情时,发现当地一些地方有个习俗,人死后把尸骨抛于荒野任鸟兽任意啄食,谓之腹葬。为此,他召集当地父老乡亲商议改革。达成共识后,布告乡民,要尊重人伦道德,讲究卫生,将死者墓葬,并捐俸派人把各地残骨暴尸掩埋。当地百姓感其恩德,联名赠匾:“移风易俗”。
随着历史变迁,如今洞口村已经变成了城中村。经过“文革”冲击,“燕昌祠”“翰林第”里的文化遗产除了几块匾额外,已大量流失。可是,燕昌祠郑氏家族“忠孝传家,诗书世泽”和“认真读书,正直为人”的“家风族训”,依然生生不息,在后人中继续传承着。
除了古迹,垌口村还是一个有着革命历史的“红色村”。大革命时期,玉林革命先驱朱锡昂、杨矩祥曾在垌口村一带组织农民协会,开展农民运动。
20世纪40年代末,燕昌祠裔孙有8位在玉林高中读过书的青年参加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地下斗争。他们撰写文章,散发传单,传播革命思想;收集敌情,对敌开展政治攻势。他们通过亲友和进步民主人士捐献物资和枪支弹药,支持地下活动,并秘密发展壮大共青团和共青团的外围组织——玉林解放同盟会。
“翰林第”郑扬芳故居的一间小阁楼,成为了当时玉林城区地下革命活动的主要联络点。这个联络点刚巧在当时玉林县国民党政府所在地附近不远,简直如同在老虎眼皮底下活动。经过半个多世纪风雨洗礼,那栋两层小阁楼已是满目沧桑,墙上的炮眼和哨孔,似乎在诉说往昔岁月的峥嵘。
垌口村,这个充满革命色彩的历史文化村,以其传统文化、红色文化交相辉映的特色,演绎了一座老村的历史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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