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乡,无论城市还是乡村。大多数人都热爱自己的故乡,也愿意用自己喜爱的或者擅长的艺术形式来描绘故乡,赞美故乡,铭记故乡,歌唱故乡。比如李自健笔下的蓝花被系列,比如沈从文笔下的边城,比如李谷一歌声里的浏阳河,比如李春龙笔下的大兴村……我想,每个爱好写作的人,可能都想为自己的故乡写一本书。捧读湖南锈才诗集《月光,穷人的利息》(类型出版社出版),我的第一印象是,这是诗人为故乡写的一本书。
湖南锈才本名曾昶,湖南省邵东县人,多年来一直在玉林工作。湖南锈才诗歌里的精神原乡是一个叫膀子村的地方。青春年少时,他因为聪慧,被村里人称为“秀才”。但是,他最终没能在故乡扎根。“他被迫候鸟一样南迁,扛砖头,拿斧子,发广告纸……他的棱角,早被岁月/磨没了/秀才已经沦为锈才。”岁月消耗了他的青葱岁月,也让他的才情日渐增长,多首诗歌作品在《星星》《诗刊》《中国诗歌》《广西文学》等刊物闪亮登场。长年在外打拼的生活经历,除了思念故乡,还让他重新发现了故乡的意义,觉得故乡不仅与自己的肉体存在血脉关系,也与精神的身体存在血脉关系,甚至笔下的诗句、文字,都是由故乡那块土地孕育出来的。因此,他总是在用笔回忆故乡的那些村庄、牛羊、乡音,用饱含深情的诗句呼唤故乡,歌唱故乡。
乡土诗是一味药,可以医治思乡病。在中国现代的诗歌历史里,诗歌对乡村的书写很多是苦难的书写、不幸的书写;在新时期文学中,诗歌对乡村的书写主要是一种对发展、进步和富裕的书写;随着改革开放的发展,乡村的变化,特别是城乡之间、现代化与传统的田园之间的冲突很快反映到乡土诗歌创作的理念之中。湖南锈才的诗歌创作也不例外。他善于运用一些普通的场景来描写故乡,让读者从诗句中看到诗人对故乡一草一木的深情流露。“我愿回到童年故乡的蒸水河去/那里梦中也溪水潺潺草美水清/溪边除了早读的我/溪水里,还有头扎羊角辫的小姑娘/和她咩咩乱叫小羊的美丽倒影。”在诗集中,像这样朴素的诗句,俯拾皆是。这些诗歌里看不到技术和物质的身影,不管痛苦还是幸福,都在乡村一草一木的此起彼伏的生长和消亡之中。
《月光穷人的利息》语言干净、优美,犹如诗人的美学追求,而且对已经为人们习惯和熟知的乡村生活,对构成乡村的那些意象和细节,湖南锈才都有独到的发现和情感体验,字里行间是真情实感的流露,读来心情愉悦。
附:湖南锈才诗歌
被春天洗过的句子
她的肥嘟嘟的小手,一颦一足她的小酒窝、婴儿肥、幼儿红桃花不能跟她同日而语,那比喻简直太蹩足
她的睫毛,与春天的柳眉儿、嫩芽,很相似
她的大大咧咧,粗心,太像她老爸了
“玉米这么小怎么长胡子了?太阳公公怎么不洗脸
就回家去了”
她的话,像叽叽喳喳的鸟鸣,那么多
那些闪光的句子,都是被春天洗过的。
膀子村之晨
太阳出来,照在晨雾弥漫的膀子村
像打开初版的圣经。
此刻,我和小村,
在潺潺流水中醒来。
公鸡是个野心家,在反复擦洗嗓子
爹爹喂的那头黄牛打了个响鼻
妈妈在生火,炊烟
像营养不良的士兵,爬上烟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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