塚子的传说

□张忠信

在张店区马尚镇西寨村的北边不远处曾有一个很大的土堆,人们都习惯叫塚子。塚子有十多米高,一亩多地大的面积,顶端是平坦的,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上边没有树木,只是有些春绿秋黄的蓬蒿和野草。西寨村是我的故乡老家,小时候,我和小伙伴们常去塚子上爬上爬下的玩。因我们这里属平原地,没有突兀的小山和高低遮挡,站在塚子顶上极目远眺,景物尽收眼底,真有一种一览众物小的感觉。

偌大的一个土堆,上边和周围没有任何的标识,听有人说是古时候的烽火台,有人说是帝王坟,有人说是神碗塚。到底是啥,一直没有个来龙去脉正版的说法。只是塚子的东边不远有个叫塚子坡的村,似乎与其有点瓜葛和关系,然而,有史以来塚子在西寨人家的耕地里,归属西寨村,也就是说塚子坡村无塚子。我在马尚镇政府干文化站的时候,曾配合张店区和淄博市文化部门相关人员去对塚子进行现场考察过,从塚子土的堆积形成看,不像是原始自然形成的地貌,塚子里没有原土层的断面,破碎的瓷片比比皆是,人为堆积的迹象较重。然而,堆积的土是从何而来,附近并没有较深的坑和沟,塚子土里的碎瓷片又是如何掺入,是什么年代堆成了塚子?有何用处?诸多疑点长期以来无人释怀。这期间,倒是听到了一个人人皆知的神碗塚传说。

传说,西寨村里人每有婚丧嫁娶、老人祝寿、生孩子添人口、升迁发财、金榜题名等事都要摆席设宴,此时,他们时常因杯盘碗碟“窑货”难以筹备齐而犯愁作难,于是,有人在梦中得以指点: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到塚子跟前,焚香烧纸,跪说“窑货”需求。到第二天夜深人静时再去塚子前,所求的“窑货”就如数摆放齐整。待“窑货”使用完毕后,也要乘夜色如数奉还。倘若因为不小心有打碎毁坏,也要把杯盘碗碟的碎片全部收起送回。这梦一传十,十传百,由梦说成真,村里的人都知道了。于是人们诚心诚意的都叫塚子为神碗塚了。又听说,后来到神碗塚借“窑货”不灵了。究其原因是有个贪财人家不守信用,除了不按承诺的时间送还外,还用些别的碎瓷片充当不小心打碎的所谓“窑货”,把借的碗留下来为自家常年使用。人心不诚了,神助也就不灵了。

其实,这只是个传说。凡是传说一般可信度是难以考证的。如果非要刨根问底,那只能是用很久很久以前呀,听爷爷的爷爷说呀之类来敷衍搪塞。实际上,根本就没有神碗塚能借“窑货”的事发生。

塚子的存在是事实,有这个美丽的传说也是事实,除此之外塚子似乎再也没有别的用场了。后来,村民们把用土的场地瞄在了塚子上。或是挖土用来盖屋垫屋基和院落,或是挖土用来垫圈养猪牛羊。虽然塚子很大,可没有几年的功夫,就荡然无存了,上面垦成了种庄稼的耕地。至于它的下面还会存有什么玄机,就更难以知晓了。如今,随着张店城区建设的快速推进,近城长庄稼的地片上已建起了四通八达平坦的道路和鳞次栉比的楼房,连能准确地指认到塚子的位置也难了。塚子没了,塚子的传说也少了,或许再过去多少年,连塚子的传说也没有人传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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