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裕娇
春天就像新生的婴儿,模样一天一个变。万物生长的季节,做点什么才能不负花香和绿色,不负这春光呢?去往年踏青赏花的地方远足了几次,看年年岁岁花相似,也有些兴致索然了。还是读书吧,唯有读书让我感到自己不是无趣地衰老着。
春天正是读书天,与阅读相关的话题也很多。4月23日,各类媒体上关于读书日的文章铺天盖地,四月来五月走,阅读依旧不是绝大多数中国人的习惯;4月26日,著名作家刘醒龙应邀来淄博讲座,他的一句话很值得思考,“这个世界从来不缺少伟大的作品,但缺少伟大的读者”;前几天与一位主办另一地市文学期刊的责编聊天,谈到市级文学内刊有没有存在的价值、基层文学爱好者的现状等问题……几件事凑在一起,让我不断在反思:作为文本的接受者,我是一个合格的读者吗?作为文本的提供者,我是一个合格的编者吗?前一个问题交给自己,后一个问题要交给《齐风》的读者。
本期编后语重点为大家介绍一部剧本、一组小小说和一个人的诗。
黑铁山起义是抗日战争初期发生在淄博地区的重要事件,也是山东省最早发动的抗日武装起义之一,电影文学剧本《铁马冰河》以马耀南的孩子“小山”的视角叙述了父辈们投身革命的历程,再现了祥和安宁的社会生活被践踏之后官匪勾结、民不聊生的情景,随着故事层层推进,中华民族与日本侵略者之间的矛盾日益凸显,奋勇抗敌成为关乎存亡的唯一选择。除此之外,作者还独具匠心地设置了一些次要矛盾,比如“二叔”马晓云的婚姻之争,“三叔”马天民的学戏之争,这些冲突被战争激化,在抗战中得到化解。该剧本的另一亮点就是围绕戏曲展开的中日文化较量,周姑子戏、《聊斋》、花灯、齐国故事、烧饼……这些描写如同主菜的佐料,是作者对地域文化的刻意彰显,也暗含着一位文学前辈对我们能够继承发扬齐文化的殷切期望。
玲珑精致、以小博大的小小说耐得住一遍遍咀嚼。“新聊斋系列”虽然不是宗利华的近作,读起来还是很新颖有趣,本期先选两则刊发。宗利华作为全省70后作家中的佼佼者,其小说创作已经成功转型到中长篇上,但他的文学地位最初是由小小说确立的,《越位》、《绿豆》、《十诫》等都是小小说界公认的经典作品,被评论家们称道的求新求变的文体自觉、奇妙的构思、有张力的语言、丰富的内涵等特点在这组“新聊斋”小小说中也得到淋漓展示。“宋以柱”确有其人,宗利华的老乡、文友,也是淄博市一位优秀的小小说作家,我想宋以柱在读到此文时肯定是会心而笑,并且学到了些写作新技法;“方子鱼”是宗利华中篇小说中的人物,在该小小说中也仅用其名而已,却使人物更鲜活,别有一番风趣。这组小小说奇妙、生动,寥寥数笔就给我们打开了一个玄而又奇的世界,可谓现代版的“聊斋”。
杨克和是近几十年来淄博市文坛的一位重要诗人,他曾以自身的创作引领淄博诗坛,影响了许多青年诗人。清明前夕,部分诗人、文学爱好者及其至亲好友相聚在一起,深切缅怀杨克和生前过往,朗读他的诗歌,足见他在淄博诗坛的分量。近日,《流星雨》一书在其亲朋的努力下出版,也算是对诗人的告慰吧。书中收录了杨克和病逝前两三年间,特别是病重期间创作的诗歌,记录了诗人面对病苦和死亡时于人生的思考。“空了,就无所谓剥离/死即生,全部的内容成为形式/直到剖开滚烫的心,才发现/苦心经营的色彩,漫山遍野都是”(《剥离》),“触角上竖起明亮的眼,看见天象/映照跋涉之心。即使微小的生命/也要选择宿命的路径,这就是/之所以不被赞美的理由/——我的慢生活”(《蜗牛》)……这是诗人的灵魂发出的声音,会以文字的形式存活在读者的心里。
一首甚至一句好诗就足以化作一道闪电,直抵我们的精神世界。最近还有一首诗常在我脑海中回荡,因为很火的一封辞职信让我总想到它,在这里与大家分享——“我从未看过荒原/我从未看过海洋/可我知道石楠的容貌/和狂涛巨浪。/我从未与上帝交谈/也不曾拜访过天堂/可我好像已通过检查/一定会到那个地方。”著名美国诗人艾米丽·迪金森从25岁起就闭门不出,却写下了如此惊心动魄的诗句。
世界那么大,我们的脚步总是有限的,我选择安静地阅读,学做一个读者,在书里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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淄博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淄博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