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黎
在中国当代作家中,王蒙称得上是一位里程碑式的人物,他的身上有着太多的光环。且不说他曾担任文化部部长、中国作协副主席等职务,也不说他的《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青春万岁》《活动变人形》等近百部小说,单就他至今仍保持乐观向上、激情充沛的创作活力,写作时间跨度之长,作品数量之巨,创作影响之大,也足以使他成为当代文坛创作最为丰硕的作家之一。
有评论家说王蒙是文学上的“全能选手”,每一种门类他都有大量作品,且有出色的精品。作为散文家的王蒙,有众多精彩的游记、怀人、杂感作品;作为诗人和报告文学家的王蒙,他的不少作品受到极大关注;作为学者的王蒙,他的“红楼梦研究”、“老庄研究”等可谓独辟蹊径;作为文学评论家的王蒙,他探索文学的基本理论,辨析当下的文学态势,阐释重要作家作品,发表过难以计数的文章,在文坛和读者中产生了不小的反响。近几年,王蒙曾应邀两度来淄博讲学,他丰厚的学识,广博的经验,风趣的话语,也给淄博市群众留下深刻的印象。
对于王蒙的这些文学成就,想来读者都会有一个大致的了解,然而,如果说王蒙还是一个好酒友,恐怕知道的人就不多了。在这方面,山西杏花村汾酒厂似乎更有发言权。1982年,王蒙在参观该厂时写下了这样一首诗:
“有酒方能意识流,人间天上任遨游。杏花竹叶情如梦,大块文章乐未休。”
在王蒙写过的关于酒的诗歌中,最具代表性、后来连他自己都念念不忘的就是这一首。直到26年后,也就是2008年,有记者问他如何写起“意识流小说”时,他顺口就把写给山西汾酒的这首诗吟诵了一遍,开玩笑说,意识流是因为酒。而且,他把自传三部曲的第二部命名为《大块文章》,可见这首诗的确是王蒙的得意之作。
自古文人多喜酒,“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的伤怀,“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的豪迈,“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情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的空灵……早已成为千古绝唱。然而在当代,狂喝滥饮、酒后失德、放浪形骸者不乏其人,真正懂酒的可有几何?能把酒饮出文化,喝出境界的,王蒙可谓榜样。
王蒙多次坦言他的喝酒是劳动人民教会的,让他明白了酒的本质是真。他曾谈起自己下放新疆伊利时一段经历,在与维吾尔人的一次共饮中,一位好心的维吾尔人劝慰王蒙道:“你只要喝了酒,就会把一切烦恼都忘掉的。你是作家,请放心吧,真主会保佑你的。一个国家没有皇帝不行,没有诗人和作家更是不行。”于是,王蒙端起酒杯一番畅饮,果然神清气爽,物我两忘。日后王蒙回忆:“维吾尔族喝酒时,是大家围坐在花毡上,中间铺上一块布单,习惯是先吃一种烤饼,同时喝奶茶,吃饱后再喝酒。这种喝法很科学,有利于保护肠胃。他们喝酒时喜欢说笑,唱歌、弹琴,甚至舞蹈。参加这样的聚会,能引起我极大的兴趣,交谈内容广泛,气氛也火热,思路和方式很具民族文化,同时也是我学习维吾尔语言的好机会。因为兴奋,往往酒就会喝多,一多就容易醉。”
或许是受了维吾尔人的影响,王蒙喝起酒来也自有一份豪爽。王蒙曾不无调侃地说:“我有过多次喝醉酒的经历,虽然有很多人称赞我对酒的控制能力有分寸,但我知道自己常常是喝到了超过量的阶段——达到了醉酒的状态。有一次喝醉了,我仍然骑上自行车穿过闹市区回家,但当时我是清醒地意识到我醉了,并意识到了酒后冬夜在闹市骑自行车的危险,心中暗暗地叮嘱自己:一定要控制住自身的平衡。实际上,我是稀里糊涂地瞎骑,等回到家后,我都不知道是怎么骑回来的,把车子一扔,又哭又叫……”据熟悉王蒙的人爆料,王蒙不仅醉过,而且醉过若干次,其醉态套句当今时尚用语——“超萌”。
在王蒙看来,文人喝酒,应该真喝,应该有激情,酒量不重要,关键要有真感情,要有真胆量。“酒确实也是人类自我慰藉的一种产物,酒更是生活的一种滋味,而我每每喝酒,大都是去寻找生活的一种滋味。”王蒙这番话,道出了一个作家性情中的本真,而这种本真,正是作家在创作中不可或缺的品质。
王蒙杏花村题诗至今已过去33年了,现在,王蒙仍以饱满的创作热情,不断刷新着他的作品记录,也不断给读者带来惊喜和期待,他的“意识流”依然涌动着“杏花竹叶情如梦,大块文章乐未休”的人生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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