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父亲 □梁 栋

常言说，父爱如山，母爱似海。尽管父亲已走五年了，可在心中，他始终没有离开过我们。

那是2007年底，我们把80岁高龄的父亲接来旌城家里养病，他自然很乐意。虽然先前咳嗽咯血，患病已确诊，但是治疗后自感无症状，父亲便不愿手术，仍坚持保守治疗，并且说：“马蜂窝就不捅它，大家相安无事。”于是除了服用医生开的药以外，我和老伴便到旌湖边，捡了不少芙蓉树落叶，按有关“秘方”给他熬水喝，又到医药公司买来蝎子煎鸡蛋吃，可谓“以毒攻毒”。同时，老伴饭菜注意搭配，生活上悉心照顾，使父亲可口满意。就这样，看到父亲精神爽了，身体强健了，我们心中也高兴了。

2008年春节来临，除夕之夜团年后，父亲与我们一起看春晚，谈笑风生，同享盛世之乐。大年初一赶庙会，父亲与我们一道上崇果寺，健步登山，老当益壮。初二出行观光，我女婿开车带父亲游览了旌湖两岸，观赏了旌城风貌，他又啧啧称道。特别是初三，我们喜登钟鼓楼，父亲又兴致勃勃。你看他，不要人搀扶，一鼓作气便登上了楼顶。当时，他眺望长空，环顾群山，笑容满面，似有杜甫的“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之感。然后又面对正前方，居高临下，俯瞰了旌城全景，看到高楼林立，街道纵横，人来车往，热闹非凡，旌湖如镜，两岸翠绿，大桥如虹，山清水秀，他又惊叹不已！接着父亲反复观赏了楼内景物，仔细品味了联珠妙对的《楼记》，认真端详了一楼的青铜吉祥钟、四楼的红色巨鼓，他赞叹不已，流连忘返。自然，我们心中也感到十分的愉悦。

就在年关期间，清晨疾走健身，傍晚休闲散步，父亲又随同我们一起，坚持不懈。后来小区院内有人还以为我们父子是“两兄弟”，甚至还有人不相信他是身患“绝症”的高龄老人。春节过后，我们三兄妹又送父亲到省肿瘤医院复查，病情稳定，变化不大。本来我们再三留他，可听说在盐都的继母患了股骨头坏死，腿痛行走不便，尽管她身边三个儿女都好，又请了保姆，可是父亲还是放心不下，决意要回去。然而这一去，竟是永别。

父亲生前一直在盐亭从教，后来当了中学校长、师范校校长。1989年退休后，便随继母定居自贡。2007年春节八十大寿后，父亲只身回过一次老家西充。2008年12月，病情突然加重，我们又送他最后一次回第二故乡盐亭去看看，总算满足了他的最大心愿，了却了他的故乡深情。而2009年春节将至，除夕前夜，病情危重，父亲便当着继母的面说：“人总是要走的，最后就不做任何抢救，以免人财两空。”后来，尽管自贡市中医院的医生全力救治，可父亲还是走了。临终时，我扶着他，他拉着我，大家都极为悲痛，可父亲居然平静安详，好似含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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