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然昨天到乐至出差出门时儿子说带点烤肉回来一年多前

□ 沛然

昨天到乐至出差，出门时儿子说，“带点烤肉回来。”一年多前我到乐至出差也带了几十串烤肉，不爱吃烤肉的儿子至今还念念不忘。

我说城里到处都是烤肉，不如就在外面烤一点，还可以趁热吃，儿子摇摇头。前几天，我在楼下烤了几串，他马马虎虎吃了几口就不动了。

同样的烤肉，有的还是乐至的分店，味道却走了样。不久前在雁城很高兴地看到一家乐至很有名气的“王辣面”，赶紧点了一碗，尝了几筷子，大失所望。问老板为何？老板说要适应这边人的口味，做了些改进。如北方做川菜，即使佐料一模一样，因为其产地不同，口味会有一些差异，就那么一点点就很难做出正宗川菜。

既然是乐至烤肉，当然得在乐至吃，否则也不叫那名了。2000年的时候，我还在乐至工作，住在东街种子公司顶楼，楼下就是有名的“王烤肉”。每到下午五点过，他就会用木材把焦炭引燃，每到那个时候楼下都是烟尘滚滚，无风的时候烟就一直往楼上飘，我们家临街的窗户根本不敢打开。烟很呛人，我几次想找他理论，妻子都说，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要养家糊口，算了算了。

当然，烤肉在楼下，吃起来倒方便。因为邻里邻居的，价钱也公道，质量也放心。烤肉常见品种有六七种，五花肉、脆骨、排骨、鸡翅、肥肠、肉皮、牛肉，也有烤鱼、木耳、豆腐皮和时令蔬菜。

小时候家里穷，我对肥肉情有独钟，所以一般都点五花肉。王烤肉说，肉要新鲜，三四层的最好，现在好些摊贩为了更大利润，专买便宜的冻肉，卖不完还放冰箱，所以没什么鲜味。鲜肉切均匀后用盐、辣椒面、花椒面和香料腌几个小时入味。晚饭后，我常看他们一家人用竹签把肉穿起来，每块肉之间再穿一小块青椒。

烤肉需要把握火候，这时就看出手艺高低。师傅坐在碳火炉前，夏天往往背心短裤。炉是长条形，上面放着铁架，火有明有暗，温度有高有低。师傅拿一把穿了肉的竹签，飞快地在炉火上移动，翻滚，手指像在不停地数有多少根竹签。油慢慢地烤出，肉也逐渐变得精黄，再一会儿，油越冒越多，滴在炉火里吱吱爆响。这时是最要技艺的，老师傅和新手的区别也在火候的掌握。时间不够，肉未断生也不脆，过了肉会枯焦如同嚼柴，必须等肉里的油基本上没了那一瞬间离火。看着肉滋滋冒着烟，再用刷子刷一层香油。食客如果喜欢吃麻辣一点，就再洒一些孜然粉、花椒粉、辣椒粉，最后天女散花般放些青色小葱。一盘香、辣、麻、脆的烤肉就出炉了。

有次两位朋友再三央求我办招待，指定乐至“王烤肉”。那年还没有高速路，资阳过去要一个半小时车程，算上来回的油费路费真是豆腐搬成肉价钱。两位朋友两眼随着王烤肉两个手上下左右舞动，不时吞咽口水。烤肉一上桌便大快朵颐，吃得满嘴流油辣得双脚直跺，嚼着一根拿着一根还两眼放光盯着盘子，辣得嘘嘘嘘的，直呼巴适巴适，不枉自跑一百多里路。

乐至烤肉慢慢名气越来越大，在2006年举行了第一届乐至烤肉节，至今已举行六届。烤肉节那几天，众多食客从县城的各个角落涌出来，周边城市的吃货也会呼朋唤友直奔乐至，活脱脱的一场饕餮大宴。

晚上十点多回资阳时，儿子正焦急地等着烤肉。因是高速路，肉还有余温。儿子一边吃一边说，还是乐至烤肉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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