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汪古翔
2016年6月3日,晨,丽日和风。到资阳城东新区办公区时,刚好七点,便决定去字库山公园走走。
返程,在即将走出公园大门时,我见大门左边水池明净如镜的水面上荡起一轮小水圈,心头一惊:咦,一大早,未必有儿童落水?不对吧,这池子哪装得下儿童呢,哪怕刚出生的婴儿站进去都淹不过屁股呢。埋头细看,天王老子,一只甲虫正“手脚并用”,紧紧抓住一条小枯枝拼命挣扎。
我立马把树枝和甲虫从水里抓了起来,平放在在大理石平台上,想让它先做一下热身运动。明显看得出,甲虫好像遭淹得不轻,动作迟钝,貌似“话”都说不出来、浑身僵硬、四肢麻木、喘气不匀。在小树枝上,它作了几次努力,才翻过身来。可以想见,此时的它,一定觉得天旋地转,两眼一抹黑。
当它把白肚皮压在树枝下,亮出褐色背甲时,我惊奇地发现,先人板板,这东西我似乎“前世”就见过!在我那馋得连毛虫都敢吃的小学时代,每天放学后,黄昏时,我们院子里的小伙伴们就到甘蔗地里去,大把大把地将这种甲虫抓来,放在地坝上,用麦子杆杆烧熟,肠肠肚肚,连毛带屎,囫囵吃了。那时,我们叫不出这虫的名字,它来自甘蔗土,就叫甘蔗虫。今日一见,我们当年烧吃的,不就是你这即将被淹死的可怜虫的“老先人”么?背时东西,我们当年吃掉的该不会恰好是你的爷爷或太爷爷吧?——噢,应该不会是,若是,哪还有如今的你呢?
你这倒霉透顶的货咋就这么不小心,咋就这么没安全意识呢?我们人类可是从幼儿园起就天天被灌输“珍爱生命,远离河塘”,你一大早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呢?是仇杀、情杀、财杀,还是纯属意外?是偷情幽会等女朋友,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还是中了农民伯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圈套?用我们资阳话说,你这一失足,你脑壳就进水了。你的智力是否如昨?回忆得起回家的路么?还记得爸爸的“名字”妈妈的“手机号码”么?要不,借我手机,报个110、119、120、121、10086、95518,或媒体热线?用不用向联合国投诉农民伯伯违禁使用“生化武器”?现在而今,是先去医院做个全套体检还是先去救助站吃个免费早餐?你结婚没有?有无子嗣?用不用叫他们来进行临终关怀、见最后一面?有没有遗言、后话托我转告?如果真不幸,挂了,要不要请端公道士仙娘来烧胎化水、开路招魂,或做一场轰轰烈烈的法事?在那边有无住房,需不需要烧个三居室的灵房子?
怀着无数个屈原似的天问,我坐在水池边,陪了它几分钟。那可怜虫试图张开它那被冷水沾湿了内衣的翅膀,看来不用作核磁共振心电图,就知道它大约从阎王那里回来了。我一步三回头,离开了它。佛教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今救虫一命,不说七级,造两级浮屠,应该可以吧?都说“赠人玫瑰,手留余香”,闻一闻,我才发现,摸了这厮,我手有余臭!
回到办公室,百度一下,这可怜虫居然有一个美丽的名字——丽金龟!美丽的金色的乌龟,跟四灵之一的乌龟攀上了表亲!由此可见,虫生在世,取个什么名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出身、家族、血统。要不,乌龟千年寿,你娃咋就在阴沟里翻了船呢?要不是有幸捞到了一条树枝,有幸遇到了我汪老师,你还能看到明日的太阳么?你还能“耕读传家久,诗书继世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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