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旧照片：温馨的回忆

那天，一个再也普通不过的早晨，一缕初春的暖阳照射在阳台的花卉盆景上。阳台上的一掌红、绿萝、吊兰生气盎然，散发着春天的气息。红色的是那么鲜艳，绿色的是那么清新，在阳光下泛出碧绿的彩光。我用紫砂壶泡上一壶龙眠小花，顷刻整个阳台上氤氲着青茶的醇香。

无意中拿出一本相册，这是一本旧时的老相册。一张张泛黄的老照片散发着陈旧的霉味。一张儿时泛黄的照片被抖落出来。记忆的闸门像刚开闸的潮水一样，涌上心头。

我五岁那年在桐城城关实验幼儿园上学。实验幼儿园坐落在和平路西侧，大门朝阳。那时幼儿园有郑保华老师、闫惠兰老师、陶兰英老师等。郑老师和蔼可亲，嘴角常挂着笑容；闫老师为人热情，真诚大方；陶老师面色白皙，一口普通话讲得十分标准。她们对孩子都十分热情，和蔼可亲。有时虽然有点严肃，但是对我们的缺点都是批评的少，鼓励的多，从来没有什么体罚之类。我这个人平时穿戴十分马虎，逢事慌里慌张，正好那天妈妈有事，没人检查，去幼儿园上学忘记佩戴手绢。急得我大汗淋漓，手足无措。

要知道那时我们进幼儿园前是要检查手绢的。检查手绢一看佩戴得是否整齐无皱，二看手绢是否清洁，有没有污垢，油渍。检查通过后才能进餐厅吃白糖稀饭。没通过的或者忘记佩戴手绢的小朋友要等同学们吃完后再进餐。那时正值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期，我们国家经济还很落后，当时一碗白米稀饭都是十分珍贵的，白糖更是稀罕物。这是党和政府对我们儿童的特殊照顾。

我因为没戴手绢那种窘迫的模样被闫老师看到了，只见她悄悄地招呼我到一旁，从她口袋里拿出一方手绢细心地给我佩戴好。然后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一下。看着老师那慈祥的面容，我的眼睛流下了眼泪。这以后在实验幼儿园上学期间，我再也没忘记佩戴手绢了。

幼儿园教育主要是智力开发。内容大致是看图说话。如人物称呼，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等；数字识图1、2、3、4、5等；常见鸟禽、动物、昆虫名称。数数字。课外活动有压翘板、滑滑梯、荡秋千、跳绳、踢毽子等。最使我们感兴趣的是做游戏。幼儿园的小朋友围成一个大圆圈。面部朝内。大家唱着一首儿歌：“丢，丢，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抓住他……”有一个小朋友在圆圈外沿着圆圈跑动。把手绢任意丢在其中的一个小朋友的背后。如果这个小朋友及时发现了，就接着手绢接力跑动。如果没及时发现，那就要在圆圈内当众表演一个节目。表演的节目有唱歌、体操、朗诵等，内容不限。有一次，小朋友把手绢丢在我的背后，而我浑然不知，这次轮到我表演节目了，而我天生怯场，也唱不好歌，窘得我满脸通红，急中生智，想起了公鸡打鸣。就学着公鸡“喔-喔-喔喔……”。惹得同学们哈哈大笑。

近六十年过去了，翻开了这本老相册，找到了这张童年照。虽然照片上的模样有点模糊了，但从这泛黄的照片里仍然浮动着儿时的欢乐，飘逸着六十年前的笑声。

“丢，丢，丢手绢……”童年的歌谣仿佛仍然在耳边回响，童年的游戏仍然在眼前浮现。

时光匆匆，白驹过隙。翻开这尘封已久的相册，任思绪流动其中。我终于明白流逝最多的是岁月，但是，这张旧照片却记下了我儿时的欢乐；记下了我启蒙老师和蔼可亲的笑容；还记下了故乡幼儿园天空上的灿烂朝阳。

□方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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