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我是不应该紧张的。高中三年,儿子的成绩由班级倒数第十,慢慢爬至前十五。在全市最好的一中,以这样的成绩,考上二本应该没问题,但我期望他能更好地发挥,考上一本。儿子放学回家,默默地吃饭,看书,做习题。我和妻子怕打扰孩子,也很少说话,按照报纸上介绍的高考指南,调理“营养餐”。仿佛全家人都面临高考,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沉闷,那是大决战打响前的宁静,宁静中透着令人窒息的紧张。
高考的日子终于来临。6月7日,吃过早饭,我准备送儿子去考场,却被儿子瞪了一眼。我怕惹他生气,影响考场发挥,就没强求,仅骑着自行车,远远地跟在后面。
我折回单位。坐在办公室,心思却在考场上:今年的语文卷难不难?作文题是什么?儿子做得顺利吗?熬到十一点,坐不住了。急忙赶回家,发现儿子早已回来,正坐在桌边,等我回来吃饭。见我一脸汗水,儿子有些不悦:“爸,我又不是小孩子,能走丢么?”一句话,噎得我没了脾气。
午后小睡了一觉。两点一刻,叫醒儿子。儿子洗把脸,喝杯凉开水,带上装有准考证、圆规、直尺、钢笔的塑封袋,“咚咚咚”地下了楼。我没有护送,傍晚也没有去接,我想:儿子大了,是该放手了。
一夜醒来,突然头晕。到了中午,感觉发冷。拿出体温计测量,高烧39.8℃,头痛欲裂。儿子坚持要我去医院,加上身体实在扛不住,便到小区附近诊所挂水。一点四十,我拨打家中的叫醒电话,连拨五次,无人接听。我有些不安,提着吊瓶,急忙赶回。楼道口不见儿子的自行车,家里也不见儿子的高考文具,我知道,儿子已提前出发了。
两天的“大决战”就这样结束了,儿子不用“三更灯火五更鸡”,我也不用熬到深夜陪读,一家人美美地一觉睡到自然醒。
6月25日,高考分数线公布。中午时分,查到儿子的成绩:556分,比一本分数低7分。仔细查看各科成绩,发现本该拿高分的英语,竟然丢了32分。儿子有些泄气地嘟哝着:“那天怕迟到,中午没敢睡,在考场上昏昏沉沉的,又担心考砸了,结果好几道听力题没听清……”
这次我没责怪儿子,而是忿忿地质问自己:怎么偏偏在这节骨眼上生病呢,为什么就不能坚持最后一下午再去就诊呢?自责也不能弥补英语的失误,儿子只得填报了西部城市的一所二本院校。现在,儿子在西部的那所大学读完本科,读完硕士,又在那边找了一份工作,生活早已安定下来。
又到一年一度的高考日,看着街头一脸紧张的考生和家长,不由想起当年陪儿子参加高考的经历,并对这些经历进行一次盘点。一经盘点,竟发现有很多东西值得反思。
高考是考生的成人礼,是步入社会的第一场PK,但并不是决定人生命运的唯一擂台。把高考当成人生的“生死决战”,既拖累自己,也拖累孩子,往往事与愿违。真正的关心,是适当放手,给孩子适度的自由空间,让他们自己把握人生的方向盘,家长只需坐在副驾驶位置,仅在转弯和岔路口轻轻提醒一声就行了。疏泽民(安徽省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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