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智慧
那时候,最盼望过年了。进入腊月,农村的年味便浓厚起来。我们这些在校学生放了寒假,就如出了笼子的小鸟,快乐地在家里家外奔进奔出。小年那天,我帮着父母大扫除,把屋里所有的坛坛罐罐都搬到院子里,用抹布一点点擦干净。天很冷,我的手都冻得有些麻了,但我却乐呵呵地干着,一点都不嫌冷。
过了小年,忙年便进入了高潮期,每天的日程排得满满的。赶年集、买猪头、做豆腐、蒸馍馍和豆包、菜包还有写春联,家家户户从早忙到晚。虽然疲惫,但人人脸上都透着迎接新年的喜悦和急切。已上初中的我,再也不满足于父亲写春联时给他打下手,大言不惭地要求写门联。父亲说我的字太稚嫩,只允许我写一些“福”字和贴在床头的“身体安康”。
年除夕那天早上,喜欢睡懒觉的我也早早就起床了。父亲把贴对联的活儿交给了我和哥哥。我们先把门上的老对联撕掉,撕不掉的地方就先泼上点水,等对联纸浸湿了以后,再用小刀一下下刮干净。然后,哥哥往上刷糨糊,我往上贴对联。贴完对联还要贴过门笺,等五颜六色的过门笺也贴好之后,你再看吧,微风中,一张张过门笺妩媚地随风摆动,衬着大红的春联,既好看又喜庆。
那时候,家里只有一台14英寸的黑白小电视。平日里在电视上难觅流行歌手的芳踪,尤其是港台的歌星们。好不容易盼到了春节这个文艺演出多多的节日,自然要早早坐在电视机前等着大饱眼福和耳福。那时的春节晚会上,邀请到的港台歌星极少极少,当风度翩翩的潘安邦出现在舞台上,唱起一曲《外婆的澎湖湾》时,不知迷醉了多少人。
那时候,除夕夜的鞭炮震天价响,谁家放的鞭炮多,谁家放的时间长,证明谁家的日子过得好。除夕晚上,边看电视边帮着母亲包水饺,我包的水饺常常捏不严实,煮的时候容易漏馅,母亲笑骂:都这么大的闺女了,还是笨手笨脚的!包完了水饺,父亲和母亲开始炒菜。等一道道香喷喷的菜摆上桌,我们一家人便围坐在圆桌边,开始喝酒看春晚。当然,我和哥哥喝的是红酒或橘子汁。那时的冬天,平日里吃的菜就以大白菜为主,难得吃到这么一桌丰盛的菜肴,自然要大快朵颐。
那时候的春节,虽然吃的穿的玩的看的远没有今天这么种类繁多、精彩纷呈,但我们的快乐却一点也不比今天少。那时候的春晚,每一个节目都吸引着我们,感觉每首歌都好听,每个小品或相声都令我们捧腹大笑。
那时候,是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那时候,我正值十三四岁的豆蔻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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