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攀强
老宅房后有一棵皂角树,年代久远。村上老人说,这棵树至少有几千年的历史了。然而到底有几千年?谁也说不准。
古树很大,记得上初中的时候,我曾经想知道它有多粗?叫来同伴红兵、平娃和我一起,手牵手合抱古树,三个人竟然无法抱住它。古树的根很多很粗且扎得很深,几乎盘结了老屋后山的半面坡。长出地面只有一根主干,粗大无比,浑圆笔直,形似农村烧酒用的大木梢。主干长到两米多高后突然分为九枝,其中靠近平定河的两枝平行伸展出去,将山下的水潭遮盖得严严实实,靠近院落的七枝一齐向空中发展,将整个庄院庇荫其下。每次回家,我都要到古树下向上眺望,每根枝丫都是一棵古树,九九归一,互相交织,竞相生发,亭亭如盖,令人望而生畏。
古树很老,我曾经见过来家哑最年长的三婆,三寸金莲,她说来家哑有多老皂角树就有多老。我问她来家哑有多老?她说皂角树有多老来家哑就有多老。这些年村上老人一个个走了,知道村上故事的人越来越少。四姨叫张秀娥,今年76岁了,生在来家哑长在来家哑。她听她的爷爷说,这棵皂角树有三、四千年的历史了。我看到过不少古树,比如关口禹穴古药树,公馆张良庙古桦树,旬阳文庙古柏树,有说是大禹栽的,有说是张良栽的,有说是孔子后裔栽的,树龄都在千年以上,但是这些古树与故乡来家哑皂角树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仅仅只是九枝当中的一枝大小而已。
来家哑位于陕南旬阳县吕河镇观音堂村,哑子上自古以来住着两户人家,一户姓来,一户姓张,传说来家比张家更早,所以叫来家哑。这棵皂角树究竟是来家祖先所栽?还是张家祖先所载?人们说法不一,但是目前这棵树的归属却是张家。从我记事起,皂角树就是张家的摇钱树,每年花开过后,皂角由小长大,挂满树梢,随风飘拂,形影婆娑,宛如彩蝶飞舞,又如纸鸢翻飞,俨然来家哑中一景。四姨说每年霜降过后,皂角成熟,黑蝶聚集,收获都在千斤以上,张家三户,每户都能分得三、四百斤,一年的油盐酱醋等日用钱就够了。
记得有次回到老家,发现皂角树的九个枝丫少了一枝,我对妻子讲:“我少年时,有天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皂角树的这个枝丫遭到雷击,拦腰折断。”四姨说:“你记错了,遭到雷击的是门前的那颗古树,那也是一颗皂角树,虽然比房后的这棵小,但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我们跟着四姨来到门前那颗皂角树下,看到曾被雷击的树枝形成巨大空洞,周身青苔覆盖,甚为苍凉,心中不免产生惆怅。四姨又带着我们来到房后皂角树下说:“三儿蛋娃要盖新房,嫌这个枝丫挡事,他为古树披红放炮后,把那个枝丫砍掉了”。我举目上望,发现那条红绸还缠在那个断枝上,心中不是滋味。
听说有人要买这棵古老的皂角树,我对老宅古树很是担忧,九枝伤其一枝毕竟还有八枝,如果连根挖出运走,那它就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今年我已回老家三次了,每次回去都要看看这棵古树,我一次又一次地对四姨说,这棵古树具有灵性。古树是来家哑的风景,是我们祖祖辈辈的根,如果古树没有了,心也就无所依托了。我想这棵古树没有比待在这里更有价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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