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0号下午,阳光灿烂但并不炽烈,一切如往常一样,宁静而祥和,只是下班回家时妈妈不在家。妈呢?每天下班回家,妈妈看到我进家门后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踏着碎步奔向厨房说,回来了,我来炒蔬菜。青菜炒早了,发黄,不好吃。
现在没有看到妈妈,猜想她是去商店了,我就去忙自己的事,等老公回来时才知道妈又犯病了,在医院挂水。妈妈曾多次犯病,但在医院治疗几天就会好起来,我这一次也没有担心,以为她很快就会回家。
可是,我没想到,这一次妈妈再也没有从医院回家,而是永远离开了我们!
我流着泪帮她擦拭身体,笨拙地帮她穿上寿衣,然后看着殡仪馆的人将她抬上灵车。我的心像被谁一把揪住使劲地拽,有说不出的疼痛。老公嘱咐司机在妈妈生前生活过的地方绕一下,让她看看曾经生活过的、有过欢喜悲忧的地方,让她记得回来的路。
灵车开到县委路口的时候,我在心里轻轻地告诉妈妈:“妈,我们到了县委,这是老城区,是你熟悉的地方。我们现在向四牌楼方向转。”灵车到了四牌楼,我又轻轻地告诉她:“妈,到了四牌楼,一转弯就到我家巷口了。”车子开得很慢,却一下子到了我家巷口,我忍不住哭出声来,眼泪泉涌般从脸颊滑落,滑入口中,一股咸苦渗入舌尖,“妈,我们到家门口了。”
不经意间,车子滑过一个巷口,我默想:“您再也不用与小雨爹爹争论从哪个巷口到我家更方便了,再也没有人与他争论了。”车子缓缓地开到河街,“妈,还记得河街吧?这条老街上有我们很多熟悉的人呢。”车子缓慢地开着,可一转眼就到了皖城,皖城的前身是老车站,我带着妈再看一眼她曾工作数十年的地方,她的风华正茂与满腔热情都奉献在这里,在这一方寸土地上,妈将我养大,这里也是爸爸生我、育我,是他去世的地方。当我的思绪还停留在老车站的时候,灵车已经驶到了新车站。看着车站的大门,我轻轻地告诉她:“妈,到我上班的地方了,您看看。”我一直在心里与妈妈说着话,就像妈平时与我那样唠叨着。
遗体告别时,妈妈生前的亲朋好友都来为她送行。上海的姑姑赶在9点前飞到潜山小城,见我的妈妈最后一面;南京的姑姑、宁波的姑父、小爷,也都匆匆赶来送妈妈最后一程;堂弟、表哥、表姐、表弟们都放下手中的工作,从远方赶来看她,为妈妈做最后的送别。
在妈妈的遗体告别仪式上我没有哭。妈妈作为一个体弱多病的家庭妇女,能有这么多的亲人与朋友为她做最后的送行,可以说她是受人尊重的,或者说是成功的。身边的人都流着泪说母亲善良,的确,她很善良,她接纳了继父的四个孩子,友善地对待着继父家所有的亲朋好友,真诚地对待着自己的亲人以及社会上的朋友。
告别仪式结束的时候,我仔细地看了一下妈妈的脸,看着她安详的样子,我产生了幻觉:妈妈没有死,那个即将被送入巨大的焚烧炉的是个陌生人,一个与我毫无关联的人,我的妈妈在家里,或是上街了,她一会就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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