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凤长归断好音” ——读裴高才《程颢程颐传》 □张国荣（百色）

北宋“二程”（程颢、程颐）是中国思想史上极富创造性的两位旷世大儒，被世人誉为理学体系最早开创者。他们所创建的“理学”，从学理上说已经超过了儒家思想，而融入了佛道二教的某些观点，经过吸收、消化，形成了儒家新体系，人称“新儒学”。穿过千年的时间隧道，理学至今仍然滋润人类的精神。

裴高才的《程颢程颐传》这部传记，从探源中华传统文化的新视角入手，结合地域文化的特点，以史家的求实精神与文学表现手法演绎了“二程”从双凤怀、幼年启蒙、习文学武等轶闻趣事，通过对其从政、执教、治学、传道等方面的评叙，解读了他们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理念，同时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二程”卷入惊心动魄的政治旋涡的前前后后，令人唏嘘不尽。更将脍炙人口的“鲁台望道”、“孔颜乐处”、“如坐春风”、“程门立雪”等千古佳话融入书中，带给读者丰富的艺术享受。

传记文学乃是历史与文学二者融合的独特文体，它要求对历史的真实性与传主生平的完整性，做到个性表现与艺术材料的完美统一。那么，此本传记如何做到这一点呢？

其一，以史家的考证功夫，坐实“二程”的籍贯。关于“二程”的籍贯，历来都说是河南洛阳人。裴高才在此以史家的考据功夫，运用多种证据印证了一个不争的事实——“二程”皆地地道道的湖北黄陂人。因为“二程”的祖父在黄陂任县令，父亲程玽任县尉，他于黄陂生活了四十多年。“二程”生于黄陂、长于黄陂、学于黄陂，长达15载，说明湖北黄陂乃是“二程”的故里。

其二，通过讲故事的形式，深入浅出地解读思想家的高深理论。文章通过讲故事，将“二程”执政与治学的行状娓娓道来，使普通读者不感到枯躁无味。此外，书中介绍“二程”的程颢在晋城县任县令期间，其将兴学、讲学与治学相结合，由此可见一斑。

其三，精选典型事例，充分运用文学手法对“二程”兄弟之间、“二程”与同僚之间着力描摹刻划。与此同时，作者在叙述中，还着意在正史中穿插野史材料，从而更好渲染、烘托，让人物形象鲜活、立体起来。如文章借用楹联“春风和气纯乎纯矣，烈日秋霜正者正也，”高度概括“二程”兄弟各自特立独行的性格特征；在叙述程颢在王安石变法的政潮中，不像王安石或司马光那样意气用事，而是坚持“肯定之中有否定”，表现其“忠信”秉性。正因为作者描写、处理人物时手段高明，故文中错综复杂的人物故事，颇能吸引读者的眼球。

作者裴高才是武汉市的高产作家，他勤奋、执着、谦恭，尤其不遗余力地以弘扬祖国传统文化为己任的可贵精神，尤令人感动。最后，为表达我对“二程”的景仰之情，特引清代文人屠达的七言律诗《游理趣林》作为此文结语：

孔颜乐处复何寻，淡淡春光理趣林。

望鲁苍茫连海岱，前川浩溅接三浔。

孤亭耸立留残碣，双凤长归断好音。

为仰先生遗苑在，肃然瞩目整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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