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图)
那年我16岁,正是青春叛逆的年纪。突然间母亲病逝了,宛如晴天霹雳,完整的家碎了,使我的心灵受到了重创。没妈的我不仅对学习失去了兴趣,甚至对未来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绝望。
寒假,我丢开课本,离开学校,想出去散散心。去哪儿?没想过,走到哪算哪吧!
乡下,父亲强忍着母亲离去的悲痛,为我的到来准备好吃的,有水煮花生、炸年糕、韭菜盒子……寒假过了3天,在镇上念初中的同村孩子都回了家。父亲没见我的踪影,以为县里的初中放假要晚一些,便拿着水烟筒坐在家门口“吧嗒吧嗒”地抽着等。可又过了2天,还是没见我回家。父亲着急了,搭上去县里的班车找到了我的学校。可学校的保安告诉父亲,学校早在5天前就已经放假,学生全部离校了。
得知我已经离校,父亲的心悬了起来,在门卫室急得直跺脚,心想着我是不是在县城那个同学家玩。在保安的帮助下,父亲找到了我的班主任,问他要了县里同学的家庭住址。拿着一份家庭住址,父亲走在陌生的街头,边走边问,踏遍了城中的每一条巷道。同学家的门一个个被父亲敲开,又一次次关上。一天下来,父亲的嗓子嘶哑,脚底磨出了几个大水泡,但对我的去向还是一无所知。
那天夜里,为了省钱,父亲舍不得开旅馆住宿,又走回了我的学校,裹着好心保安递给他的一件大衣,在冷冰冰的值班室蹲着,眯了一小会。后来,父亲告诉我,夜里他在梦里梦见我,可我不是想不开要跳进万丈深渊,就是不小心被车撞得血肉模糊……好不容易眯着,但梦里不祥的梦兆,惊得父亲直冒冷汗。
次日天还没亮,在保安的提醒下,父亲拖着他磨破的脚,一瘸一拐地向县城里的网吧进军。昏暗的灯光,刺鼻的霉臭味,父亲撩开网吧的帘子,弯着腰,一个接着一个拍着坐在电脑前的男孩子的肩头,想看看是不是他要找的儿子。那些被打扰的人,转过满脸不耐烦的脸,粗口骂着父亲,但他还是以同样的方式在下一家网吧找我。
终于,父亲在城郊的一家光线昏暗,气味令人作呕,有十几台老旧电脑的网吧找到了我。父亲进来时,我并未发现他,只顾着戴着耳机摇头晃脑,双手噼噼啪啪地敲着键盘,两眼盯着屏幕,正在与游戏中的死敌激战。突然,我的左耳一阵刺痛,侧过脸一看,是父亲。
“好啊,你这混蛋小子,放假不回家,竟躲在这里,给老子找了那么久。”父亲一声怒吼,黑着脸把我从凳子上拎了起来。
父亲挥着手,朝我的脸上打来,但手到空中时,他停了下来,手掌变成弧形,把我揽进了怀里。从未在我面前哭的他,竟用力抱着我,哽咽起来,嘴里说着不连续的话:“孩子,你妈不在了,还有爹在,走,咱回家。”
跟在父亲的身后走出网吧,他的背已经微驼,两鬓有许些白发,仿佛一夜之间老了10岁。这时,想起父亲不仅要忍受母亲离去的痛苦,还要承受我突然消失对他的伤害时,我不禁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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