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那座小石桥□田东县田东中学 麻祖恒

 

我的老家坐落在右江北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被群山环抱着，幽静安详，颇有一番风味。

小村前流淌着一条弯弯的小溪，一座小石桥横架在小溪南北两岸，这是老家通往外面世界的唯一通道。小石桥有根粗大的青砖桥墩，桥面架着几块硕大的牛车可以通过的长方形岩石，桥面经风雨剥蚀，点点石皮被打得稀落，不知经历了多少个年代。小石桥下溪水潺潺流动，清冽透彻，水中小鱼不安分地翻起涟漪；水面的鹅鸭“嘎嘎呀呀”，打翅跳舞，甚是热闹。小桥的两头是青葱翠绿的竹林，树上鸟儿“叽叽喳喳”，与叮咚潺潺流水鸣奏成和谐的小乐曲。

夕阳西下，牧童归牧，农夫归耕，都路过小石桥。农人扛着犁耙跟在老牛后面，缓缓走过石桥，落阳的余晖照在小桥上，人、牛、桥倒映在水面上，像是漂浮在水里的一幅水墨画。桥那边的村子上空的袅袅炊烟，濛濛雾霭缭绕宛若仙境。这里的风景是那样的恬静安逸，那样的幽静闲致。我看那竹林的绿，感受生机勃发的力量，我看那小桥流水，感受诗情画意之美。

小时候我和小伙伴们常在桥上游玩打闹，在小溪里钓鱼捞虾。无法忘记的童趣，每当盛夏来临，我和小伙伴骑着那头老牛到小桥下戏水游玩，奋力地打水战。没有忘记那次和小伙伴过桥上学，为了一个红薯而大打出手，我被伙伴一拳打下水，哭着爬上岸，狼狈不堪；永远铭记的是，我中学毕业回乡务农时，爱上村里一个俏女孩，我撑着纸伞，送她走过小桥去外乡。然而悲催的是，那一次她远离了村子离开了我，我踩着夜色来到桥上低眉落泪。

顺着潺潺流水溯流而上，眼前一片开阔地，群山环抱，那是稻田的天下。每到收获季节，金灿灿的稻浪在山风的吹拂下翻滚，给静默的山村带来亮色。每当七八月，半山腰上芒果林的金芒成熟了，星星点点，像漫天的星星在闪烁。年复一年，取之不尽的粮食收之不绝的香芒，源源不断地从桥上运到村里的各户，丰收的喜悦自然显露在村里人的脸上。接着，全村别墅式的楼房拔地而起，白色的建筑在阳光照耀下闪着银辉。一条宽敞而笔直的村级马路直通村子里。村前溪边的小凉亭里时有老者在悠闲地下棋。

每次回村，当我感慨村里的变化时，老人们都乐呵呵地说，还是党的政策好，农民种地不用交税了，现在老人还有养老金领。我说，还有要应该感谢的，我指着小石桥，“就是它，功劳也不小啊！”小桥送青年外出务工，挣回钱财，发家致富。老汉们捋着白胡子呵呵直笑。

记得有首曲这样写：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这首曲描述的是悲凉凄婉的人生。家乡也有这样的小桥流水，但这呈现的不是悲凉凄惨，而是乐观喜悦，舒适宁静。

我爱老家的小石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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