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芳林 陈瑶 文
听说要去信阳,我脑子里立刻就蹦跶出了“茶”这个字,说的就是信阳毛尖。自己也是土生土长的南方姑娘,家里有几分茶园,因此格外亲切。去,是带着工作任务的,却意想不到地在忙碌的同时,享受了山水之间的闲情雅致,还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江南北国 北国江南
能成为蚌埠日报大型策划“行走大淮河 探路新发展”采访团的一员,同行的人都倍感自豪。2017年10月18日从蚌埠出发,这一次目的地是信阳,要待上两三日。
在市中心的浉河宾馆打听风土人情,答话的服务员是本地人,一位酒窝姑娘。一见面,就问她“这边有啥好吃的”。姑娘瞅了我一眼,见着“滚圆的脸蛋”问出这样的问题,心中也就了然了:“热干面、南湾鱼、糍粑……”酒窝姑娘说起话来平翘舌不分,呵呵,和我们那儿的姑娘一个样。
信阳,位于河南省最南部、淮河上游。东连安徽,南接湖北,为三省通衢,中国毛尖之都,素有“江南北国、北国江南”之美誉。在诗人眼里,这是一座被轻放于山水之间的城市,山为魂,水为魄,云为裳,绿为衣,俯拾皆是诗。
下雨天,总觉得湿哒哒的,拖泥带水。在信阳的几天,一直下雨,雾蒙蒙的,可就是让人讨厌不起来,反而像是置身在画中。尤其是在南湾湖水库,浩渺无际的一大片水域,是我意想不到的壮观。隐约显露出几座小岛,恍惚间,好像到了天尽头。
漫步坝顶,大坝如一条长龙,横贯东西,气势恢宏,放眼远眺,但觉碧波荡漾,颇有临江濒海之感。
“说是‘江南北国、北国江南\’,除了山好、水好外,还因是鱼米之乡。”信阳日报社记者秦旭向我们介绍,信阳饮食更偏南方,以米饭为主食。“南湾鱼最好吃,甜丝丝的,你在其他地方吃不到的。”话语中透着无比的自豪。
车辆驶出景区大门,就在不远处有许多家林立着的饭店,门脸干净,硕大的鱼招牌夺人眼目。走进一家饭店二楼,服务员给大伙儿上了茶。
南湾鱼为什么好吃?我溜到后厨,借着“弘扬信阳美食文化”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进行了一番探访。掌勺的大厨是位40来岁的中年大叔,细皮嫩肉的,看得人真惭愧。
“皮肤咋这么好,可是经常站在锅边上喝鱼汤?”
“哈哈哈……这姑娘,瞧你说的,信阳的山水养人,再说啦,我不尝尝,哪能给你们做出一口好鱼汤呢?”
也许是这儿的幸福指数高,抑或是我说话也是平翘舌不分,聊天气氛出奇得好。“大师傅,7号桌客人说鱼汤没放盐。”“鱼汤咸了好喝吗?喏,盐拿去,他自己加。”“细皮掌勺”拿起烧菜的大勺,在一个大盐盆里轻轻一点,咚——磕进了白色小醋碟里。
后厨没有啥特别的,就是一溜很深的大锅,都是小火慢炖着。旁边的几位炒菜师傅在“颠勺”,火苗在锅里直蹿。“19号桌又催了”“三楼大包厢问鱼汤还要多久”……“催啥催,不入味,我能出锅吗?”
说话间,“细皮掌勺”揭开木质锅盖,热气腾腾,不用尝,端着锅晃了晃,“好了”——盛进早就在等待的白色大瓷盘里。黑黑的鱼头,肉质泛着淡粉色,汤白得像牛奶一样,零星地漂着五、六、七、八粒枸杞,上面放上一两节香菜段。“还愣着干啥,端走吧。”“细皮掌勺”敲了一下徒弟的头,小伙子“哦”了一声,赶紧端上前厅的饭桌。
“南湾鱼好吃,有啥秘诀吗?”“高手不就是要一剑封喉嘛!”“细皮掌勺”哈哈大笑过后,说道:“姑娘,其实没啥特别的,鱼要新鲜,火候到位,就能烧出好鱼汤。”
是啊,高手就是在于“一剑封喉”。而“一剑封喉”的背后,又有多少年的潜心苦练。
临别时,“细皮掌勺”看在同是“吃货”的分上,还赠送了我烧南湾鱼汤的“秘诀”——鱼汤要熬制一个多小时才好喝,不要怕,熬得久也丝毫不会影响鱼肉质的口感,吃起来仍然很筋道。
饭桌上,我特意数了数,我们远来的人,每个人都喝了两三碗鱼汤。具体是个啥滋味,说不上来,有点像小时候“粮油不足”的年代里,三五个月才能吃上一碗“鱼汤拌饭”吧。
画布上的村落
郝堂这个村落,我差点就错过了。
那天一早,在浉河宾馆门口,同去伙伴们兵分两路,他们去了郝堂,我们去“寻茶之旅”。
晚上躺在宾馆里海阔天空地闲聊后,看了下同伴在郝堂拍的照片,和她不停地念叨着“你不去真是可惜”,我就深深地后悔了。
原以为这个被多个“媒体大咖”猛烈宣传过的村落,在“电视”上看看就行了,哪知道,去跟不去,是不一样的。
于是,自己找来了当地友人,“壮着胆”偷偷地去了一趟。
绕过山路入村时,村口有一座桥,挺有意思。
我农村老家的小溪里,水中排列的大石头,隔一步远一个,连成一排。平时,人们可以借此往回小溪两岸,雨季水多的情况下,石头可能就被淹没了。
友人说,郝堂的漫水桥,只有在下雨天才会有水漫过桥面,是村子的一道景观。
沿着村中傍水蜿蜒的碎石小路,路过荷塘,精致的民居自然散落,门前是木头垛起的柴扉,墙头绽放着美丽的各色小花……走进这山水画般的小村庄,仿佛也走入了内心深处的故乡。“夏天你不来,偏偏这个下雨天来。”友人故作矫情。他说,夏天,这里才是天堂。
是啊,走了一圈,发现村里的荷叶都枯萎了,这么一大片,一定是很美吧,整个村子里一定都弥漫着荷香。
信步间,我们走到了一家三面环荷的客栈“花间驿”。客栈门前用各种农具垒成的一个装饰特别醒目,充满野趣。
老板娘称不上是“美女”,但气质很好,人很热情。在这个经过改造的农家小院,每间客房的门上都用色彩浓烈的颜料画了别具艺术风格的门神图饰,每间屋子的门对子都是老板自己写的。
“拍荷花偶遇了郝堂,被它的美惊艳到了。”
“主要是想能有个能会友、喝茶,可观星看月,读书发呆的地方,顺便它再能有点收入,不拘多少,我们都心满意足,不过从目前来看,还真没亏钱。”
“如今我们待在郝堂的时间比在市里还多,只要忙完了工作,我都在这边,和村里的村民也都熟了,他们说我越来越像这个村的人。”
是啊,这个昔日的“空心村”,由于一批批年轻人的加入,已经找回了活力。听说,村里八成以上的年轻人回乡创业,开农家乐、办茶庄、咖啡厅。
出了院门,雨已经微弱得很难察觉了。又走了走,发现古朴的石板路上,停着一辆黄色的敞篷脚踏车。
“请问能不能骑?”我喊了一声,见没人回答。友人坏坏地怂恿“骑一下,马上就还回来,没事”。
唉,结果我还是“ ”了,不敢骑走,只是在原地坐了下,应该不过5秒吧。友人坏坏地笑着,“你是不是怕人放狗出来咬你呀,放心,这里人很好的”。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却总是让人难忘。
在画家的眼中,更会感叹造物主的力量。在这里,当你觉得画面左边需要一根线时,你会发现那里刚好有一棵树在那儿正等着你,不高不矮、不粗不细;当你需要右边有一个大平面时那里刚好会有一片地或一池秋水,一切安排得是那么巧妙,不大不小、不宽不窄,甚至坐在一个地方转动不同的角度就能画好几张画。
化不开的“泥土味”
站在郝堂村头看向远处,那一排起伏的青山,像父亲宽厚的臂弯一样,守护着脚下这片“比村庄更像村庄”的孩子。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家乡,也是这样的青山环绕、溪水悠悠,别有味道。
曾记得儿时,夏天的傍晚,劳累了一天的邻居搬出了竹床,几片卤肉,流淌着黄油的咸鸭蛋,香味随风飘荡,配上几口老酒,那场景,馋得我口水直流。多少年后,那冒着黄油的咸鸭蛋,落在胃里的同时,儿时的回忆总是飘荡在我的思绪里。
迷失在钢筋水泥森林里的人们,很难享受到微风吹拂下的灿烂星空。夜幕降临,宽阔的风口,就成了农家孩子们的乐园。远处传来的二胡声里,我们追逐嬉戏,虽然不懂轻罗小扇扑流萤的浪漫,但我们有的是办法,逮来的萤火虫放在透明的小瓶里,忽闪的亮光配合着满天的星星,有趣得紧。
最后一个忙完所有家务的,总是妈妈,当她出来纳凉的时候,我也玩累了。躺在舒服的竹床上看星星,做着一些不着边际的遐想,不必担心蚊虫的侵扰,因为,妈妈的蒲扇总是不停地在我们的上空挥舞。
青山下,我家有几分茶园,虽然没有毛尖那么出名,却别有一股清香。茶园旁边,有梯田,因着地形的缘故,梯田大多面积不大,家里的每个田都有个名字,比如“小皮条”“小龙尾”“三斗”“山鸡窝”……
好茶自有其钟爱的环境,比如充足的阳光、甘甜的山泉,如隐士般,不恋繁华,独爱深山。
冒着小雨,来到信阳茶叶街,这条街有个“霸气”的名字——中国茶都茶文化第一街。53岁的李昌敏在这里经营着一家茶叶店,主要卖毛尖,他在著名的毛尖产地连云山有十亩茶园,并有自己的加工区。他说,信阳的毛尖,主要产地集中在连云山、集云山、天云山、云雾山、白龙潭、黑龙潭等地。
李昌敏泡了一杯信阳毛尖,我尝了尝,第一道茶,味有点苦,第二道苦味去了点,甘味更浓,满口留香。他说,现在大多是机器制茶,成本低,效率高,产量又大。
“每年还会自己炒一点。”李昌敏说,从小就跟着父亲摘茶、炒茶,尽管买了机器,但是,一到谷雨前后,看到嫩嫩的茶叶,就忍不住手痒痒。
是啊,农民大半辈子都在与土地打交道,对“泥土”有一种特别的情怀。
现在,每年春季采茶时,回到老家,我的父亲站在家里的铁锅前,用自己的一只手在滚烫的锅里“画着圆圈儿”。父亲因长期劳作而粗糙变形的手下面,就是一撮嫩绿的茶叶嫩芽。片刻后,阵阵淡淡的青烟,夹着茶油的香味,从逐渐焦干的茶叶芽中泛起。
味蕾是一种奇怪的东西。自古以来,茶与悠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想,信阳人的幸福与悠闲,大抵也与茶有关吧。
有诗人这样写毛尖——
她和水是一个整体,如同嘴唇和爱情不能分离……毛尖因水而名,水因毛尖而贵。
临走前,我也买了半斤毛尖,家常喝的那种,百把块钱一斤。老板娘说,“行得”。
(本版图片均为资料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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