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 屋 杨晓培

又是一年清明节到了,心里总感到有种淡淡的哀伤,思绪随着心境的移动愈飘愈远,谈不上伤感,谈不上离愁。只是在这怀念的季节里,想起了自己远去的父母,已故的人和那些已逝的往事,淡淡的思念随着心海清波缓缓荡开……

那天,离清明节还有几天。早上出门天空落下了小雨,灰暗的天空,路边随风摆动的柳枝,勾画出清明时节雨纷纷的诗意。骑在电动车上迎面而来的丝丝细雨,有几丝凄冷,滴滴答答,似乎很杂乱,匆匆的骑行早已顾不上雨滴的频率和大小,我径直朝位于淮河岸边父母的老屋方向骑去。

今年的清明节遇到了疫情,为了防控疫情,市里早早就下发了禁止所有人去公墓祭扫的通知。

我们想到了父母留下的老屋。

于是,我们兄弟在清明节前些时候商量好,选择清明前的一个周末,一道去父母的老屋祭奠父母。

我和爱人在周五就去超市买好了祭品,买了些水果和父母生前最喜爱吃的点心。刚到老屋楼下,就听到楼上哥哥和弟弟、弟媳的说话声,他们比我们早些时候到了。弟弟和弟媳来得比较早,把屋内的卫生打扫得很彻底,又把摆在桌上父母的遗像擦得干干净净。

哥哥作为兄长带领我们给父母的遗像行了三鞠躬,向父母“汇报了”家中近年来发生的大小事。虽然是选择在家中祭奠,看似简单的仪式也是很严肃和庄重。祭拜完毕,我们大家围坐在父母的遗像前,久久凝视着他们,看着他们熟悉和温存的笑容,我们祝福他们在天堂里仍然相亲恩爱。

坐在老屋里,总感受到父母还健在的样子,屋内的一切摆设都还是按照父亲、母亲在世生活时的位置,没有去改变。沙发上,厨房里,好像还有父亲健朗的身影和母亲爽朗的笑声传来……

说是小屋,其实是早年父亲单位分配给父亲的单位宿舍。只有仅仅几十平方米的两间一厅,空间极为狭窄。就是在这个房间里,我们全家快乐地生活了几十年,它伴着我们兄弟三人从童年、少年到青年的成长历程。

母亲突发脑血管疾病于2008年的夏季突然离开了我们,父亲在母亲离开10年后的一天,心脏病突发也匆匆离开了我们。母亲和父亲都走了,勤俭持家的父辈们没有给我们留下什么,只留下了这座普通的老屋。父亲走后,经过我们兄弟三人商议,父母的老屋我们不出售,不出租,只当是父母留给我们的念想,也是他们一生留给我们儿女最好的礼物。

父母都是上世纪30年代出生的,他们一生辛劳,简朴,没有住过豪华的房子,更没有多高的生活奢望。这座普通的老屋就是他们唯一的财富。

母亲和父亲都走了,作为儿女的我们总感到心中留下了太多的遗憾,总觉得孝心还是没有尽到极致。内心寂静的时候,回想往事,感到一种不舍的别离和伤感。

在老屋,我们能寻找到父母的影子,能感受到父母对我们的温暖,能看到我们儿时的画面。我想告诉父亲母亲,我们会一直在老屋里陪伴着你们,永远守望和依偎在你们的身边。

作者单位:蚌埠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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