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疼痛风一吹就悬着

奎子

父亲

起风了

天冷了起来

偶尔还有霜

刚种完麦子的父亲

显得疲惫和苍老

数完一年皱巴巴的收成

他的手在微微地抖

提起搁置已久的毛笔

在毛边纸上写下：稼穑艰难

远方便随他的目光

沉静下来

一群麻雀

将树叶衔起又落下

整个村庄

就在秋风里瑟瑟发抖

母亲

母亲为了看我的孩子

曾经出过一次车祸

置换了髋骨

那一年

宝鸡的云很闷

天气冷得很早

秋风里风吹一地落叶

也吹落了母亲散碎如星的脚步

秋风响动

每一片沙沙声

就是母亲手术后金属的疼痛

黄昏

天冷了

散了牌局

散了棋局

老人佝偻着腰在家里蹒跚

偶尔传来同伴死亡的消息

没有节操的雨

颓废一段过期的黄昏

狗尾巴草一言不发

沉寂在秋风里

天空的云

依然很重

重的一想起村里的他们

心就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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