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正正做人

我曾两次遭遇车祸，每次都逢凶化吉。我曾想，人在遭难时，成魔成佛全在人的一念之间。

去年冬，我骑电动车在北海大道转入北京路的车流中行驶，被后面驶来的一辆小车撞倒，摔在地上，电动车压在我的身上，左肘摔伤了，鲜血淋漓。躺在地上，当时我思绪万千：我还没死，这辈子能站起来吗？肇事司机下车，满脸惊惶地望着我。我示意他扶我起来。我甩甩手，扭扭腰，踢踢脚，所幸，除了一些皮外伤，没伤筋断骨！摆摆手，让肇事司机走了。事后我想，一个老人，被撞得手脚受伤，鲜血流淌，仰倒地上，若装死装残，大可勒索司机钱财，但那样就是立地成魔了。君不见这些年来诈骗之事屡见不鲜：有被人救助反诬救星的老妇，有被撞躺地勒索的老叟，也有在公路上“碰瓷”的人……如此不齿于人类的下流之辈，吾不为也。

而我的另一次车祸，是20年前一个晚上，从公园跳舞回家，骑单车横过解放路时，一辆小车突然驶到我的跟前，求生的欲望促使我猛力蹬脚踏，借力跃起，落地时一个侧滚翻，只听到“喳”的一声，我的单车已被压在车轮下，好险！跟在我后面的舞伴见我安然无恙，都戏说：“以为你去见马克思了，谁知你在耍杂技呢！”真没想到年轻时打排球练就的侧滚翻救球动作，在紧急关头派上了用场。司机惊恐地问我要什么赔偿，我见没什么大碍，只叫他把单车拖出来，然后挥挥手叫他离去。

有时，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躺在床上想，在漫漫的人生路上，我一而再遭到车祸这样的事但大难不死，莫非是应了道家的因果报应？我相信多做好事自有好报，比如，1963年我在湖北公安县城关中学教书，当时当地林场失火，烧伤十多个工人，政府发动各界捐皮献血，我第一个报名参加捐皮，至今大腿仍留下伤疤；1968年，我在合浦公馆中学教书，那年天寒地冻，学生衣衫单薄，学校发动教职工捐衣捐款，我第一个捐了钱；1976年，我在合浦一中教书，为纪念毛主席横渡长江10周年，合浦将在总江口举行万人横渡南流江活动，我校要求200人参加，我的任务是教游泳，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在教练和渡江过程中，我救回了十多条鲜活的生命；2008年，四川汶川大地震，作为一个离校退休老师，我回校捐款，工会主席手忙脚乱找收据，说我是第一个捐款，我放下钱莞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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