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俗
□纪象启(滨州)
货郎是埋藏在我记忆深处的一道风景。货郎的到来,将我们带进一个童话世界。透过货架上的玻璃盖儿,小伙伴们喜欢的烟花、气球、小果糖、炒菜团等,就立刻进入眼帘。于是,我们这些小伙伴纷纷“行动”起来,与货郎兑换自己喜欢的东西。
我们来到货郎担子跟前的第一件事就是摆弄货郎鼓,那货郎脾气好,从不对我们发火,还冲着我们笑呢。那小鼓的鼓面是用蛇皮蒙的,通红透亮的,鼓沿两端各用软绳串起一粒小鼓槌,将鼓柄一摇,鼓槌就击打着鼓面,发出蹦咚蹦咚的声音,那声音既显激越,又近苍凉,传至耳中,即使弱小的心灵也与之呼应,我常常抢到小鼓子摇一摇,过过瘾,这时我心中就充满了无比欢乐。玩了一会,货郎对我们说,玩够了吗,俺要走路呢!这时,我们才不情愿地离开。
货郎要走,尽管我们玩的意犹未尽,但不能影响人家做生意啊。人家还要靠走街串巷挣钱呢!于是,我们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背影在村口消失。这时,我们一个个显出失落感。
我的童年,不似当今的娃娃玩具多。所以,想起那些逐渐消失的“五匠”(即铁匠,磨刀匠,剃头匠,缝鞋匠以及染布匠等),心中就不禁感慨起来,他们都曾给人们带来了方便和欢乐。“文革”初始,由于受“抓特务”游戏影响,我们对这些“行当”存有很大偏见,总认为他们不是好人,而我自从接触那个老实巴交的货郎后,我想,过去的那些看法是不切实际的。村子是寂寞的,百姓日子是平静的,而这些“行当”的到来,既活跃了村里气氛,又给人们带来了欢乐,有时,货郎几天不来,我心里犹如一个毛毛虫爬上心头,痒痒的,空空的。从某种意义上说,货郎已成为我回首成长岁月的一个标记。一把拨浪鼓,一副挑子,一张和蔼可亲的面孔,点缀了随水流年的碎影。我至今难以忘记,住在村东头上的二大爷由于戏弄一个外地货郎,看中人家的东西了,就说是“赊”,为此,编个“齐东来”(即从东边来之意)的假名,过后人家要帐时却找不到他,那货郎为此来了三次都不到他。后来,那货郎再一次找他要账,可仍找不着他。可他就要走时,真是“踏破青山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二大爷正从这里路过,与货郎碰个正着,那货郎记性好,就笑着说:“哎呀,我找的就是你啊,你就是齐东来吧?”这事儿过去后,人们就送二大爷一个“齐东来”的绰号。
货郎的腿不能停,他只有不停地行走,才能从生活的这一头走到生活的那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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