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华 佗 复 诊

□作者张兴华

数日之后，华佗来曹府为曹操最后一次复诊。曹嵩在内室陪护。

“元化先生，孩子的病情好多了。”曹嵩宽慰地说，“这么多天，可没少麻烦您。”

“甭客气。”华佗边说，边取出药箱里的针灸包，“切脉象，观气色，令郎的病是好多了。待我为他再针灸一下。”

曹操躺在病床上，紧蹙眉头，极为不满地说：“还要给我扎针？好痛哟。”

“不痛，不痛。只当被马蜂蜇了一下。”华佗微笑着说与曹操，“公子啊，这次您的病能见好，除了针灸之外，我还用了什么法儿呀？” 

“当然是中草药喽。一天灌肚里几碗苦水，难喝极了。”曹操苦瓜着脸说。

“良药苦口，有利于病。不喝这些苦水，你的病可就麻烦了。”华佗为曹操认真地做着针灸，语气缓慢地说，“我们谯县呀，早在西周初期，尝遍百草的神农氏后裔即受封于兹。他们在这里建神农衣冠冢，筑先医庙，并教人种植药草以疗疾病。眼下，芍药、花粉、桑皮等地产药材在谯（今谯城区）、城父（今谯城区城父镇）二县和山桑（今蒙城县）一带到处都是，远近都很有名呢。” 

“嗯？是吗。”曹操在床上眯缝着细眼，接过了话茬，“我在乡下自家庄园里，见到过不少芍药呢。”

“嗨，说起芍药，我倒想起了一件事儿。”曹嵩拍一下后脑勺说，“听乡下庄园的徒附说，他们种植的白芍（芍药）等中药材，因当地用量不多，多有剩余，随地丢撒，不想再种植这些玩意儿了。”

“是吗，此事大人何不早说？你让徒附们把这些剩余的芍药，就近送往我的医馆啊。我的医馆用不了，其他的医馆还可以用。喏，对了，城里我有几个往外地医馆送药的朋友，交给他们，可以互通有无呀！”华佗饶有兴趣地说。

“哦，这种互通有无的做法，是好事。”曹嵩说着，疑虑地问：“哎，华先生啊，你说的往外地医馆送药的朋友鱼龙混杂，那些人靠得住吗？”

华佗乐呵呵地说：“啊呀，我说曹大人，您千万莫要隔着门缝儿看人——把他们给看扁了。这些人哪，少小穷苦，离家出走创业，诚交天下朋友，把咱家乡多余的中药材给倒弄出去，又换回当地匮缺的一些品种。我的医馆若没有这些人帮忙，可不好整治呢。只是世道不太平，常遇盗匪，不时闹出一些事端。他们时常在我面前诉苦，说不想再冒这样的风险了。”

曹操终于等到了有自己插话的机会：“嗯，等我长大了，要很好地整饬时风，让百姓过上太平日子。”

华佗笑道：“噢？公子的抱负不小啊！”

“谈不上抱负不抱负，在先生面前说说大话而已。”曹操顺口说。

华佗在已扎进的银针顶端快速旋转，为眼前的病号曹操实施所谓的“强刺激”。

“哎哟，扎得痛了！”曹操嚷嚷着恳求华佗，“华先生，轻点儿、轻点儿，俺受不了喽。” 

“公子，这么一点儿强刺激，您就受不了喽？为了好病，强忍着一点儿啊。趁着这个机会，我给你讲一个《郡守吐血》的故事好吗？”

“讲故事——《郡守吐血》？好啊。请先生快快讲来。”被病魔缠身多日的曹操，顿时来了兴致，欠动身子，要坐起来听。 

“公子莫动，躺在床上听最好。”华佗轻轻地做着手势，制止曹操道，“一边做针灸，一边听故事。哈哈，一举两得，这样不好吗？” 

“好，好。”曹操说，“华先生讲吧。”

曹嵩在一旁插话：“好的，我们父子俩洗耳恭听。” 

华佗目光深沉，语调缓慢地说——

说的是前不久我外出巡诊，遇到一个郡守让我看病。这位郡守的病非一般药物可治，只有在突然大怒的情况下方可治愈。但这又是一个秘密，不能跟他明说。怎么办呢？哈哈，我事先跟郡守的儿子做好了沟通：“令尊大人的病如此这般……请予以配合。”

郡守的儿子满口答应说：“好的，没问题。”

郡守不了解实情，缠着我说：“华先生，你别一个劲地跟我儿子说东道西了。快给我开药方子吧。”

听人说，这郡守的官架子不小。下属、百姓及亲朋好友跟他打招呼，其人装聋作哑、带理不睬是常有的事。嘿嘿，山不转水转。他郡守的官架子大？我可不信。此一时彼一时，这回轮到我摆架子了。我非但不给郡守开药方子，还一个劲儿地说不恭敬的话气他：“你这个郡守呀，性子咋这么地急躁呢？慢慢来，慢慢来嘛。郡守大人的官大，架子也大。今天在我的面前摆架子呀？哈哈，骡子大、马大值钱，人大了不值钱。天大地大，衣食父母大哦。”

郡守见我如此傲慢，不服气地说：“小小的一个治病先生，不就是靠行医吃百家饭吗？快开药方子，你没有资格教训我！”

“哎，就说你几句，不好受了吧？我尊敬的郡守大人，还摆官架子是不是？嘿嘿，今天让你的大官架子摆够，我再给你开药方子。往日的八面威风，今儿个在我这一介草民的面前使劲地摆呀。”

这下，郡守真的生气了。他铁青着脸，指着我的鼻子说：“都说华佗你的医德高尚，医术高超。但在为官我看来，徒有虚名。”

“哈哈，说对了。不过，还要再加上你这个占着茅厕不拉屎的郡守。咱俩都徒有虚名。”我故意拿话激这位郡守大人。

郡守的火气果真被我激将起来。他的手在几案上啪地一拍，愤然道：“哼，鸟啥子方术之士。华佗你、你太放肆了！”

“哈哈，该放肆就放肆。今天是庸医我，在郡守大人您面前放肆逞能的时候。”我蔫乎乎地说。

“你给我滚！我的病不让你看了。”郡守说着，起身要撵我走，并招呼身旁的儿子说：“你，你快撵他走！”

“走就走。不过，郡守大人您的病，庸医我还真的给看定了！”我迈步走人。临走，我又留下一封信，把这位太守臭骂一通：“什么鸟郡守，俺诚心诚意要看好你的病，你却要撵俺走……”

果然，这位郡守呀，火气不打一处来。他派手下人追捕我，要治我的罪。

“父亲大人，使不得。”郡守的儿子知晓实情，特意加以阻止，“是咱请的华先生。华先生真心诚意治你的病，你怎么能追捕和治罪于他呢？”

这让郡守更加恼火。他大声训斥儿子：“你小子大逆不道！竟和庸医华佗一个鼻孔出……”嗨，出气的“气”字未说出口，哇——，吐出黑血数升。

嘿嘿，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啊。你猜怎么着？这郡守郁闷在胸口的黑血给吐出来后，病立即好喽。

华佗讲完了故事，为曹操针灸等程序也进行完毕。他一边收拾医疗器具，一边对曹操说：“公子，依我这个年长你很多的人对于世道的感悟，干什么事儿，要想成功，必须付出一定代价。方才，我之所以讲这个《郡守吐血》的故事，是在分散你的注意力。怎么样，今天的针灸，我下手比往日要重得多，公子你不感觉到很痛吧？”

“是的，只顾听先生您讲故事，银针扎身的疼痛感竟不怎么地了。”曹操回答。

华佗接着说下去：“公子啊，我讲的这个故事，说明心理疗法也很重要。好多病不能单纯地就病治病，要标本兼治，多方配合。公子要从心理上树立战胜病魔的信心。我呢，再调整一下药方，连服七七四十九服汤药，就会痊愈的。”

曹嵩闻言，唯唯诺诺道：“要得，要得。一切按元化先生的安排办。”

曹操闻言，脸愁得似吃了苦瓜一般：“啊呀，尊敬的华先生哎，我怎么得罪您啦，干吗还要我喝这么多的苦水子？”

新闻推荐

兹有蒙城县板桥镇一事一议和特惠制项目现面向社会进行

兹有蒙城县板桥镇一事一议和特惠制项目现面向社会进行公开招标，建设地点为板桥集镇乌集村、双鹿村、刘圩村等十二个村。代理机构：安徽国建招标造价有限公司，报名时间：2015年...

蒙城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蒙城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