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考场亳州二中大门外,有一忽儿的恍惚。
人海如潮,到处弥漫着青春的气息。一张张充溢着青春光彩的脸,在春风中摇曳,娇美的、健壮的、似嗔似痴的,执着的……脸——青春真好。考试无例外。
年轻一些的旧日同事们,佩戴着巡视、监考之类的证件,梭巡进入考场大门,而我已非昨日之我,现在的身份是参考的“老童生”,只能站在大门外,听从保安指挥,等待开放考场的指令。
下岗了,自己可以支配自己了,似乎可以“我的时间我做主”。于是,就报名参加了春季本科对口的分类招生考试,想在余生的时间里学一些祖国的中药学。于是报了名,交了费,网上认证,许多的麻烦事一件件接着做。
诸事已毕,忽生悔意:老了,意欲何为?一介老夫参加考试,本身就惹人争议,万一考不过分数线,岂不徒留笑柄。考不考?老妻嗤之以鼻:你想干嘛?自己揽镜一照,一脸的皱纹,孙子都快上小学了,自己考个啥?自问,数学你会?英语你会?胡诌之外,实无其他法门。再想,报名费将近二百元,够买两袋白花花的大米,要是弃考,这钱就付之流水了。思忖再三,不考白不考,考了也白考,考!
上网打印好准考证,一看,分在第一考场——很得意,年龄大还照顾吗?竟然第一考场!自忖也无从复习起,临阵不磨枪,听刀割耳朵!
晃眼到了宰割日,挺胸进了考场。却在五楼,虽是第一考场,却要爬最高的楼层,还没有电梯。得力于晨练经年,不费力爬了上来。监考老师见我签到,先是一脸错愕,继而一脸笑容。不过,客气归客气,程序一步不能少,把所有的手机物件放在考场外,接受电子扫描——一如航空进闸。入座位,不禁感慨:这考场,不是四十多年前的旧江湖了!一人一张小桌,长二尺,宽尺半,肚子朝外,两腿蜷着才能入座,年轻人自然无碍,对我等老腿就是个考验。还是AB卷,抄都无从抄起。感慨归感慨,咱也理解,这考场虽小,却是国家的抡才之所,你年纪再大,资历再深,在这里也就是个“老童生”,也得服从“规矩”。好在岁月磨去了火气,咱耐得住。八点四十,考场广播里校对钟表时间;四十五分拆开答题卡;五十分拆开考卷,九点,考试开始。
写了几十年文字,自然喜欢语文——先做语文试卷。还好,都是对文化素养的考核,这个我占便宜,毕竟“多磕几十年谷子”嘛,自我感觉不错。三十分钟做完卷子,自觉满分不远。接着是数学和英语,嘿嘿,这就有点洋鬼子看戏的味道了,有的似曾见过,有的浑然不识,由他去,凭感觉信手涂鸦!到了九点四十分,三门试卷答题已毕。但按考场要求,十一点前不得离开考场,又不准带书,想写篇东西也没有纸张。百无聊赖时灵机一动,把准考证翻过来,在空白处写下这篇短文,也算是没有浪费大好春光。看看还有时间,在草稿纸上写下几首打油,权做和阅卷老师开个玩笑,其中一首曰:
一进考场雀无声,尽是勃勃美青葱。
自抚斑驳已秃顶,莞尔一笑老童生。
写完,又呆坐四十分钟,才到了十一点,如蒙大赦,急急出了考场,结束了这场六十老翁的考试游戏。至于分数,管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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