涡阳古镇义门 ——奇闻轶事

李 铁 塔

涡阳县义门镇，历史悠久，奇闻轶事层出不穷。据义门镇王殿华和王凤仙讲述，而得知《李铁塔》和《哑巴坑》两则故事。现笔者整理成文，以飨读者。

义门过去所辖区域较广。至今流传这样一个故事：“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义门集大寺庙门前的李铁塔。”李铁塔，姓李名铁塔，明正德年间，亳州义门集人，家住义门大寺庙门前。他因个头高大，皮肤黝黑，人送外号为“李铁塔”。

相传，李铁塔为人忠厚朴实，诚实守信用，以杀猪为生。有一年，正值年关，皇帝下令不准杀猪。而李铁塔因家中孩子多，生活十分拮据，实在无法度过年关。他无奈地来到涡河北面茶馆喝闷酒，路经大寺后面的蚰蜒小路。道路边枯草齐腰，突然发现路边草丛中卧一只黑狗，李铁塔大喜，心想：皇帝老儿不准杀猪，那我就杀狗过年吧。他忙解下腰间布带，把狗四蹄一捆，带回家拴到床腿上，十分高兴地拿出好久没用的杀猪刀，在磨刀石上霍霍地磨了起来。他边磨刀边瞅那狗，发现狗两眼泪水汪汪的，不禁好奇，心想我杀猪这么多年，从未见猪流眼泪，难道这小畜生比猪有灵性。想着想着，他不自主与那狗聊起天来。

他对狗说：“好家伙，你怕死，是吗？”那狗点了点头，李铁塔兴致起来，对狗又说：“你既然怕死，我就不杀你了。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那狗听吧，重重地点了点头，李铁塔暗乐道：“嘿嘿，这小畜生，还真有灵性！”接着他又对那狗，说：“如果你一天能给我二百吊钱，那我就不杀你了！”那狗第二次重重点了点头，似乎表示赞成。李铁塔再次好奇和惊讶，就放下手中磨的刀具，走到那只狗的面前，直视狗泪汪汪的双眼，觉得十分可怜，挠挠狗的头皮，疑惑地对狗说：“好兄弟，这样办吧。你把二百吊钱放到大寺庙神仙的屁股底下，我每日五更去取。如何？”那狗第三次又重重地点了点头，李铁塔仍担心和怀疑问道：“那么，如果我放了你，你不给我钱怎么办？”那狗用力摇了摇头，似乎回答：不会的，放心吧，我一定给你二百吊钱！李铁塔见狗的神情十分严肃，就对狗说：“那好，不如我替你起个誓！若你不给我钱，你就遭天打雷劈；假如再被我逮住，我就抽你的筋，扒你的皮；那么，你看如何？”那狗第四次，又重重点了点头。李铁塔想，既然这狗如此有灵性，干脆不杀也罢。就这样解开捆狗的布带，放了那狗。

奇怪的是那狗没有立即跑开，而是在李铁塔的面前稍停片刻，然后“扑通”一声跪下，给李铁塔连磕三个响头。李铁塔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道灵光“刷”地闪现，那只狗“哧溜”飞出屋外。原来那狗是一只狐仙，因朋友聚会贪喝了几杯，现原形于小路旁，不知不觉睡着。恰好李铁塔路过，逮住了它。

第二天，刚进五更，李铁塔就好奇来到大寺庙里。一摸大寺庙里神像的屁股底下，果有钱二百吊。从此以后，每天五更都如此。渐渐李铁塔生活富足，不再干任何出力气的活，不久便养成好吃懒做的习性。邻居见状很纳闷，经过仔细观察，发现李铁塔每天五更去神庙摸钱，每次摸钱每次必得到。这一天，李铁塔起得很晚。邻居先到大寺庙里，不见李铁塔踪影，就试着朝神像屁股底下一摸，有二百吊钱，急忙装好钱悄悄回家。李铁塔没有得到钱，便以为是那狐仙违反约定，就没有再去大寺庙摸钱。狐仙发现每次拿钱的不是李铁塔，也渐渐不送钱在神像屁股下了。

话说千里之外，在山西省大同市某村有个老员外。老员外兄弟三，两门绝后，仅老员外有一个儿子。年方十八，青春年少，突然得了一种怪病。怪病复发时，躺地大叫：“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义门集大寺庙门前住的李铁塔！”刚开始，每天犯一两次，渐渐一天多达十多次。眼见孩子病情日益加重，脸色蜡黄，人日趋瘦起来。老员外心急火燎，不知如何是好。派人四处打听哪里有个义门集呢？

一天，院外邻居经商从外地返回，见状便告诉老员外说：“亳州有个义门集，义门集确实有个叫大寺庙的地方！不妨派人去查访一下，看看那里有没有这么个人，然后请他来此一试。”老员外便备好马车轿子，派人来义门寻李铁塔。李铁塔因过惯安逸的日子，所以成天什么事也不做，一直赋闲在家。这天，他正躺在自家门口晒着太阳，突然发现门外来一些车马，还有轿子，很诧异。还没来得及询问，就听来者问道：“请问先生，这里是亳州义门集？义门集大寺庙就在这里吧？”李铁塔心中一愣，不由答道：“对，是的。这就是安徽亳州义门集大寺庙！”来者一听，十分高兴，忙又问道：“这庙门前住着一位名字叫李铁塔的先生，您知道否？！”“哦，名字叫李铁塔的就俺一个，但是俺可不是你们要找的什么先生！”来者一听，忙给李铁塔鞠躬行礼，说明来意。李铁塔便与他放生的那狐仙联系起来，心想这畜生不给我钱，不守信用就算了，竟然跑那么远去祸害人家。看来我不去收拾它不行了。于是，李铁塔就对老员外派来的人，说道：“好，我跟你们去一趟！看这小畜生如何祸害你家少爷的！”他立刻走进屋，用杀猪围裙裹好多年不用的那把杀猪刀，然后把家安顿一下。老员外派来的人见状，忙把备好的钱粮和重额礼金从马车上搬下赠予李铁塔家人，就这样李铁塔跟着他们来到山西老员外家。

一进门，正赶上员外儿子发病，口中念念有词：“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义门集大寺庙门前住的李铁塔！”一遍两遍三遍……李铁塔听得真真切切。他迅速取出杀猪刀，快步走到老员外屋内，把杀猪刀向桌子上一放，冲着老员外犯病的儿子，大声呵斥道：“好，我就是义门集大寺的李铁塔！你这畜生，不仅违反诺言，欠我钱不给，还跑这祸害人家!”话毕，拿起刀，朝员外儿子头顶上空“呼呼”连耍几下，只见一道灵光“哧溜”从老员外儿子身上闪现，然后一只狐仙穿出房门外，瞬间消失。

说也奇怪，就这样老员外儿子的病，竟然出奇地好了起来。老员外害怕儿子再犯病，留李铁塔住了两三个月，直到老员外的儿子再也没犯病，才放心让李铁塔返回自己的家。自此，“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义门集大寺门前的李铁塔！”这个故事便在古镇义门广泛流传开来。

哑 巴 坑

义门清真寺东行一百二十米，古有一个很知名的街，名字叫“王街拐”，现人称“营房街”。60岁以上的老人均知，王拐街西五十米处有个坑，名字叫“哑巴坑”。晋唐时期，由于时代更迭，王羲之的后人避患来此居住，以行医为生，传到王智礼一代，家道颇丰。

王智礼遵从王氏家族行医祖训，一直坚守“穷汉子吃药，富汉子给钱”的做法，深为地方百姓的认可和赞许。因他们避患居住地是在距离义门集很远的街头拐弯处，年深日久便被当地人命名“王街拐”。后王氏家族败落，他们房子院落被地方官府作营房使用，故更名为“营房街”，沿袭至今。

公元746年，唐玄宗天宝五年，干支纪年为丙戌年。就在这一年的一天，王智礼去涡河边晨练，见路边有个弃儿。小孩约两三岁，长着一身可怕的皮肤病，出于善心和多年行医的本能，他把孩子抱回家。弃儿经过王智礼精心医治，一个多月后，皮肤病痊愈，便起名叫希望。自此，王家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教他读书识字。孩子十岁前，看不出什么特别和才华。十岁后，王智礼发现这孩子很刁钻，所以有些事情就不敢放心让他去做了。

王智礼家有一女，名字叫雪梅，与希望年龄相仿。希望渐渐长大，对雪梅心生暗恋，然而王智礼并未看出此事。但是左邻右舍均看在眼里，心中十分明白希望的心思。

当时，义门集有位富裕的人家子弟，十分横行，为富不仁，所以当地人送他绰号“知名人士”。有一天，知名人士去王家抓药，恰好有位叫花子也去抓药。叫花子抓好药没有给钱，点头鞠躬道声“谢谢”便离去。知名人士拿到药，也不想给钱，就冲王智礼笑笑，便转身就想离开药铺。王智礼急忙喊住他，把他抓药所需的钱，如实盘算出来，让他给抓药的钱。知名人士认为王智礼实在不给面子。心想：连叫花子抓药都不给钱，何况我家是此地大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别说你是小小的开药铺的王家，就是县官大老爷也得让我三分。他心中越想越气恼。虽然气恼，但是看病抓药，自古没有不给钱的道理。因为怕损害自己的名声，便慷慨地把钱如数给了王智礼。自此，他对王家怀恨在心，加上早垂涎王智礼的家业，便决定寻机报复。

不久，知名人士找到希望，这时希望已经长大成人。知名人士对他说：“我知道，你喜欢雪梅姑娘，你不是想娶雪梅姑娘为妻子吗？那就听我的，保你能娶上她，还可以让她乖乖跟你过日子！这样你就可以得到王氏家业，保准你一辈子荣华风光过日子。”于是知名人士给希望出个主意。第二天，希望跟知名人士一起来到县衙，无中生有，诬陷王家，说：“王智礼不通人情事理，身为地方耀民，不为地方官府着想，私通安禄山造反，资助安禄山钱财和医药品。”由于希望娶雪梅姑娘心情迫切，便竭力诬陷，磕头恳请知县大人，立刻缉拿王智礼，否则王氏家人很快就会投靠安禄山，一起举起造反大旗。知县信以为真，立即下令捉拿王智礼，并查封王家所有财产。

当时，一人犯罪，满门抄斩，甚至株连九族。王氏家族被满门抄斩一事，纷纷扬扬被传出去，整个义门街议论纷纷。这个说王氏是好人家，不该抄斩；那个说王氏是好人家，不该灭门。所以平日受过王氏恩典的穷人便偷偷保护王氏儿孙。知名人士也假装出一份慈善之心，把雪梅姑娘诱惑到他家，匿藏到花园一间暗房内。雪梅姑娘难得脱身，后来得知自己父母和家中亲人都满门抄斩，伤心欲绝，就投井自杀了。

因王家人不能如数归案，县令下令检举有赏，瞒报和私藏株连九族，若有违反者则被抽筋扒皮。那时整个义门集很多户人家遭了殃，宁愿家族受牵连也不愿透露出王氏家人的下落。这一天，东海龙王到义门集龙兴寺授香火，听到信男善女正为王氏家人惨状在祈祷。东海龙王十分气恼不平，立刻向天庭汇报。玉皇大帝听后，拍案而起，十分恼怒，就立即吩咐东海龙王负责惩办此事，对恶霸坏人绝不姑息。

东海龙王即刻领旨返宫，派遣虾兵蟹将前来义门集，在王街拐西不远处挖出一个大坑，把知名人士和希望以及所有陷害王氏家族的人全部变成蛤蟆丢进坑内，只许它们甘鼓肚皮，光张嘴，就是不许它们叫不出声音来。另外，为加大对那些喜欢搬弄是非、不仁不义小人的惩罚，只要得重病瘟疫或长恶疮者，去此坑捉些蛤蟆，扒下蛤蟆皮向患处一贴就好。久之形成民间药方，当地老百姓称其为“以毒攻毒”的治疗方法。

就这样义门集哑巴坑的故事，也从此流传下来。代代相袭，只要把蛤蟆放进此坑就不会叫唤，因而坑得名“哑巴坑”。本地有句歇后语：“哑巴坑里的蛤蟆——甘鼓肚！”也是由此而来。

（石芳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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