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成
他,名叫赵树根,一个台湾老兵,故乡是崇州市江源镇石鱼村。
美不美,乡中水;亲不亲,故乡人。2012年7月的一天,是赵树根妹妹张玉清80岁生日,83岁的赵树根从台湾桃园县偕夫人一道乘飞机赶回来为妹子祝寿。由于张玉清大姐是我岳父的亲侄女,当日,我和妻子及家庭成员一道乘车从廖家赶往江源镇也为大姐祝寿。
一见面,我和赵树根仿佛旧友相逢,几分钟的问候摆谈后,赵树根思绪万千地说道:我这生走过许多路,国内的、国外的、乡村的、城市的,有泥土的、沥青的……但是,最让我刻骨铭心的是故乡的那一段又一段的泥土路。一棵树,一口井和曲折伸向远方的路,更难忘那泥土路中满是独轮鸡公车辗轧的车徹痕迹,还有他牵着妈妈衣襟的身影,唱诵着童年的歌谣。
赵树根回忆说,解放前五六年,迫于无奈,十四五岁的他随同父亲一道离乡背井,打着赤脚走在泥土路上,经过羊马、太平、廖家、石观音等地逃到灌县县城,父子俩走拢灌县县城,见满街都是国民党的兵,一个军官见他父子俩人的惨相,就想拉伕。于是赵树根的父亲就去国民党部队当伙夫,聪明伶俐的他去给一个当官的作勤务兵,以后加入部队转战到安徽,负伤差点死在战场上,最后部队退到福建厦门逃到台湾。老年退役后,定居台湾桃园县生活。两个女儿一个定居马来西亚,一个在新加波。
此次回乡,他的侄儿、侄女婿用小车载着他在江源镇境内和其他乡镇、村落慢慢转游了几天。老人十分兴奋地说,2008年5·12汶川特大地震后我回家乡来过一次,这几年崇州的变化真是翻天覆地。随意到村子里走走,都会处处发现变化。这里原是两个大院之间的一条泥土通道,如今全建成水泥硬化路面,在太阳的照射下泛着灰白色光彩,到处清清爽爽、干干净净。路两边破旧的水泥瓦或旧式小青瓦的房址上,都重新建起了颇为排场的中西结合的房舍或小洋楼。
老人说,走过一些国内外的名山大川,多是以观赏的眼光去看的。可是,回到灾后重建的故乡,环境优美的新家园令他异常兴奋,更令他感动的是,他73岁的弟弟还被村上聘请为环境保护管理员,多次受到村上、镇上的表彰。
那天,赵树根的侄女婿开着小车载着他,沿羊马河前往重庆路,到街子、三郎、鸡冠山镇等地游览了一番。路过羊马镇福田村时,他说,他真实感到一方沃野百花香的景况。只见铺着沥青的道路幽静而美丽,路旁田野里的苗圃紫罗兰花朵肥硕,碧桃的花朵红艳,玫瑰花开得正茂盛。徜徉在故乡的土地上,他满怀都是愉悦。在三郎镇半山腰一家农家乐小院里,赵树根饶有兴趣地屋前屋后参观,他十分欣赏这种“微田园”式的农民新村建设,前庭后院,有地方种菜种花,喂猪养鸡。
在返回双流国际机场的路上,赵树根倚在小轿车的座椅靠背上,品味着车轮在平坦的高速公路上那沙沙的声音,一幅幅故乡的美丽图画在脑海里一一回放,他对送他的亲人们说,从明年起,他要每年回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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