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一种本能

□铃兰

多少次,憧憬着到成都看看,到儿子就读的四川大学转转。计划了若干次,在脑海里预演了无数遍,却抵不过内心的焦灼与牵挂,最终说走就走。

这次如果不是儿子要买房,相信我的成都之行不会如此果断,一想到举目无亲的小子可能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为娘我就再也坐不住了,为孩子毫不犹豫赴汤蹈火大概是全天下母亲的本能。

想起我母亲生前的一句话:一个孩子一份心事,孩子多了未必是福的感慨。孩子就是支撑,是希望,还有比孩子更大的事吗?

尽管也许压根是多余,尽管知道有些弯路是孩子成长过程的必需,但还是舍不得他受苦受累。全然忘记了作为母亲的我不过也是柔弱女子,有多大能耐呢?我向来不喜求人,可这次为了孩子顺利买到称心的住所,我几乎搜集了所有能扯上关系的朋友的联系方式——靠谱的文友、朋友的律师朋友、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凡是可以想到的关系,都成了我紧紧握在手里的稻草。也许没有作用,也许我的臆想放大了他们的能力,也许他们最终不过是躺在通讯录里熟悉的陌生人,那又怎样?此刻,他们就是我在异乡全部的人脉啊!

闹钟定在五点四十,可我四点就醒了过来。昨晚老公就提前做好了早餐的准备。这个男人温吞的脾气一直没有变化。突然觉得不折腾也是一种幸福,身在何处并不重要,内心的安定与踏实才是。

第一次坐飞机,一个人,从网上订票到自己去取票登机,一切都是未知的。就像几年前,我两次去上海给母亲抓药,哥哥只是给了我一个地址,我愣是坐高铁、转地铁、找经济型的旅馆住宿,次日一早到医院挂号、叙述病情、抓药……一蛇皮袋子中草药啊!不顾路人的眼光,背着就上了高铁,急切回家,交给父亲。在我心里,那不是草药,而是母亲活下来的希望。

真爱就是这样按捺不住,因为,真爱是一种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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